一隻白皙修長的手,輕輕捏上他的手腕。
腕骨,劇烈疼痛。
饒是體育老師痛覺神經不發達,此時也不禁驚懼起來。
倏然望向好像快要將他手給折斷的少年,牙關緊咬不讓痛呼溢出,冷冷的質問:
“許可同學,你這是乾什麼……”
雖然驚異於看似乖巧漂亮的纖秀少年,竟然會有這麼大的手勁兒,但是體育老師決定好好批評他一番!
“沒什麼,隻是想告訴你——”
少年鬆開他幾近扭曲變形的手,隨後涼薄華豔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的響起:
“她跑了九圈半,並非老師您說的不過幾圈而已。”
體育老師臉色瞬間漲紅起來!
前一刻還被學生們以崇拜的目光看著,後一刻被許可當眾打臉,他頓時惱羞成怒起來:
“那又怎麼樣?!”
“就算不是幾圈,是九圈半又怎麼樣?她上課遲到,我罰她跑十圈,隻要是沒跑到十圈,九圈半跟一圈沒有任何區彆!”
“她一個學生,沒有完成老師布置的要求,隻因為暈過去就變成很有理由嗎?”
體育老師梗著脖子怒吼,一聲比一聲大,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在學生麵前不輸掉氣場。
因為……
許可從始至終都是平靜的。
他似沒有聽見這位老師的怒吼一般,彎腰抱起地上昏迷的女孩,整個動作行雲流水的優美如畫卷。
為人師者,在大庭廣眾之下,與學生大聲爭論,本就已經落了下風。
一個麵紅耳赤聲嘶力竭,一個眉眼如畫波瀾不驚。
不止形成鮮明的對比,而且高下立見。
體育老師認為少年之所以這麼平靜,全然是沒有將他放在眼裡,不禁腦子一熱,口不擇言的脫口而出道:
“叫她跑個步而已,又不會死人!她隻是暈倒而已,又不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