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2)

第19章

第十九章

翌日天才亮,薑穗就已經收拾妥當。

這日是三朝回門的日子。

她使人去靜心堂給鄭太妃傳了個話,便坐上了出府的馬車。

兩家住得近就是方便,薑穗剛合眼假寐了一陣,馬車就已經在文昌侯府門口停穩。

門房早就在等著迎她了,立刻使人進去通傳。

未多時,薑穗進了府,聽下人說了才知道,老太君和柳氏都病倒了。

說來都是婚期太趕,薑穗這新娘又不允許插手事務的緣故,老太君在婚宴結束後就不大爽利。

柳氏強打著精神侍奉了半夜,昨兒個起身就也頭暈腦脹。

在原書劇情裡,老太君還有不到三年的時間就壽終正寢了,現下的身體自然是每況愈下。

可惜的是,得的是心病,無藥可醫。所以薑穗即便知道這些,也依舊不能力挽狂瀾。

到了鬆鶴堂外頭,薑穗便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藥味兒。

沒得打擾了老人家養病,薑穗讓其餘人都在屋外候著,自個兒進了去。

老太君起不來身,現下還坐在床上,並不讓薑穗近身沾染病氣,祖孫倆隔著屏風說話。

薑穗聽著屏風後頭時不時傳來的咳嗽聲,關切道:“祖母身子不好,怎麼不早些讓人告知我呢?”

老太君咳著咳著就笑道,“府裡又不缺醫少藥的,告知你作甚?便是你母親、你妹妹他們,我也沒讓她們過來。人老了就是這樣,沒得讓你們同我一道遭罪。”

說著話,老太君就屏退了屋裡其他人,正色問道:“王府裡如何?”

薑穗道:“婆母再和善不過,倒是有一樁事,孫女拿不定主意,還希望您老人家替我掌掌眼……”

祖孫二人說了一程子話,老太君沒了精神,薑穗便起身去了主院。

胖爹去上值了,府裡姝寧和柔寧都在柳氏跟前,都是在等著歸寧回家的薑穗。

柳氏到底年輕,且過往並沒有什麼病痛,她尚且能起身,隻是臉色難看了些。

流程大差不差的,薑穗和柳氏說了會兒話,就到了午前。

中午胖爹下值回來,一家子一道用了午飯,薑穗也沒多待,進宮去了。

薑穗身上有太後給的牌子,所以不拘什麼時候過去,出示腰牌後自會有人去慈寧宮通報。

未多時,慈寧宮的大宮女便來到了宮門口。

除了方嬤嬤在外的下人都得在宮門口等候。

那大宮女引路的時候,順帶閒聊一般,跟薑穗提了句說:“穗姑娘今日來的巧,今日慈寧宮裡熱鬨,不止皇後娘娘在那兒,太子殿下和三殿下都在那兒呢。”

能在太後跟前當大宮女的,除了方嬤嬤這性格剛直的算是特例,那就沒有不伶俐圓滑的。

所以這並不是閒聊,而是對方特地的提醒。

畢竟旁人不知道,太後跟前的人卻都曉得,薑穗原本是要指給三皇子

容朔的。

兩人再見麵(),必然是尷尬的。

太後肯定也知道這個(),知道她來,肯定會尋由頭把容朔打發走。

薑穗聞弦歌而知雅意,加上她實在不想同容朔這男主再有什麼牽扯,便放慢了腳步。

那大宮女也不催促,不再多話,安安靜靜陪著薑穗走著。

卻也不巧,薑穗磨蹭著走到了慈寧宮門口,就看到太子和容朔一並出了來。

太子比容朔年長一些,身穿月白鑲金的蟒袍,已經是青年模樣,長相並不差,氣質溫潤如玉,隻是天然體弱,臉色難看隻是一遭,還帶著一種灰敗之氣。

兄弟倆擱那兒一站,即便容朔正低眉順眼地攙扶著太子,太子都像男主的陪襯似的。

既然沒避成,薑穗大大方方地上前。

現下她是不用行禮的,太子和容朔卻得微微躬身行禮,喚一聲九嬸。

薑穗忽然覺得見到容朔這件事也沒那麼難以忍耐了。

“殿下客氣了。”薑穗並不看容朔,隻側了側身,避過了太子的禮。

太子同薑穗之前在宮裡見過,卻沒說過話。

現下遇著了,他又算是晚輩,少不得主動寒暄一二,問問自家九叔的近況。

雖太子在原書中戲份不多,但薑穗對他感觀不壞——當今幾年後就傳位於太子,他是當過一段時間皇帝的,也儘可能地想當一個好皇帝,無奈身子實在是差,還錯信了容朔,讓容朔一步步成長,最後坐到了攝政王的位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後找機會把太子給砍了,就順利登基了。

哦對,太子還有個獨苗苗子嗣,也就是現在的皇孫容祿。

那也是個早慧機靈的孩子,在親爹離奇暴斃、男主登上皇位之後,隻作不知,忍辱負重,跟從前一樣親近容朔,暗暗等待時機。

但是虐文男主心狠手辣,虐起自己心愛的女人都毫不手軟,豈能容下臥榻之側有他人酣睡?

沒過多久,男主就把容祿送下去和太子作伴了。

想著未來的劇情發展,再看眼前一臉純善,甘心充當太子的人形拐杖的容朔,薑穗隻覺得反胃。

和太子寒暄完,薑穗抬腳進了慈寧宮,裡頭皇後還沒走,正笑著道:“那朔兒的婚事就拜托給母後了。”

薑穗眉眼不動的給兩人行禮問安,順帶心裡吐槽了一句,這狗劇情果然是會修正的,自己這原書原配都脫開身去了,還非要走太後給男主賜婚這個過場呢!

太後點了頭應承下來,皇後便也笑著免了薑穗的禮,同時起身道:“既九弟妹來了,妾身便也不打擾母後了。”

等皇後也走了,太後臉上的笑意才真切了幾分,招手讓薑穗到跟前坐下,說:“哀家不是讓你不必進宮來謝恩了麼,怎麼還是過來了?”

薑穗也笑,“今日可不是謝恩,是歸寧的日子。難道還不許我回您這兒了?”

太後忍俊不禁地伸手點了點薑穗的額頭,看了一眼外頭的天色又說:“那怎麼不在家多留

() 一程子再來?()”

薑穗如實說了老太君和柳氏都病了的情況,祖母並不願讓人近身服侍,母親帶著病還得為我忙碌,便早些來見您了。?[(()”

話不必說的太多,太後自然能猜想到他們婆媳病倒的原因。

她歎息一聲,“你祖母一生要強。”

而後便讓人去傳太醫,也不用再讓沒怎麼出過宮的其他人去,直接指了方嬤嬤帶太醫去往文昌侯府。

後頭薑穗又在太後跟前坐了一程子,傍晚之前,她出了宮。

也是湊巧,還未到朱雀大街,薑穗遇著了辦完了差事的方嬤嬤,便邀請方嬤嬤和自己坐同一輛車,而後讓車夫將車趕的慢一些。

方嬤嬤有些蔫蔫的,上了馬車之後隻說:“太醫已經給老太君看過病,沒什麼大礙,就是風寒罷了,也開過藥了。”

而後就不吭聲了。

聽到她這麼簡短的工作彙報,閉眼假寐的薑穗心裡不由一陣奇怪。

不論是成婚當日,還是昨兒個方嬤嬤費心打探王府內情的表現看,她老人家是想在自己身邊好好辦差的。

怎麼這會兒消極怠工了?

薑穗雖才跟方嬤嬤相處了短短幾日,卻是挺喜歡她的。

這麼一個有能力有本事,還不仗著太後這後台擺譜的好員工,擱誰誰不喜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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