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研究過如何讓這些該死的神明消失,得出了一個結論——掠奪他們的信仰,抹滅他們的存在。但怎麼可能呢,這根本不是人力完成得了的事情,神明甚至也在潛移默化的侵蝕著深淵魔界裡的惡魔!”
“誰能夠讓人族俯首,誰能夠讓虔信者叛逆真神,誰能讓惡魔屈從?!
做不到的!”
謝閒在這幾頁瘋狂、不甘的筆跡中停滯了一會兒,再往後翻去,日記本最後隻剩下薄薄的一頁。
倒數第一頁:“我的後代,如果你發現了我的日記,快逃、快逃!神明已經發現了我的存在,他們沒有辦法親自動手,卻有千百種方法致你們於死地。
他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知情的人!”
謝閒微微地垂了垂眸,原身的父母,就是死於這樣的“意外”當中,他們恐怕就是死於神明們的斬草除根當中。
掠奪神明、剝奪他們的信仰——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嗎?
那他是如何奪來這部分的神格的呢?謝閒唇角輕揚,一對紫色的雙眸中熠熠生輝。
他的手指輕撚著粗糙的紙張,又在將它歸於原處時停滯了下來。謝閒摸到了一處夾層,而這夾層的紙頁中,隻用力地寫著一行歪歪斜斜的小字。
[您能完全接受我嗎?接受我所有的缺陷?
這是一個生死的賭局。]
這是一行……情書?它與日記本封麵格格不入的愛心,似是由同一個人寫下,但又絕對不會是謝閒觀看的日記本的主人,原身的先祖。
是誰?
謝閒未曾更加認真地細想這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但他的餘光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幾眼,手在收回時稍微撚皺了一點紙張的邊緣。
他起身將日記本的位置複原,從這處凝滯了不知道多久的空間中退出去。這處密室似乎終於撐到了極限,在謝閒的身後,它無聲無息地化為了金色的粉末,在頃刻間坍塌、化為灰燼。
——隻是,終於及時的將該傳達的傳達了出去。
*
黎容淵一側的臉頰邊上多了好幾道的血痕,他朝著蘇淮凶狠地嘶吼著,而在他的身側有著幾具已經死去的神仆屍身,但還有兩個神仆窮追不舍地若拽著黎容淵,試圖將他僅剩不多的體力消耗儘。
被蘇淮不知用什麼方法控製的神仆陰險得很,他們用各種方法去撕裂黎容淵身上本就有的舊傷。
而蘇淮站在一邊事無關己地看著,隻是他放在後邊的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匕首,他不像表麵那麼輕鬆,實則手指在微微顫抖著。
他為什麼還不死!他為什麼還不死!
蘇淮不懂,黎容淵什麼時候竟變得這麼該死的強韌——那麼多的神仆,那麼多的神仆糾纏,都遲遲未將他給殺死!
連蘇淮自己都不敢承認的,他已對黎容淵的瘋樣害怕了。
他盯著黎容淵泛灰的,充盈著煞氣和瘋狂的眼睛,從心底地生出種懼意。
黎容淵已失了理智,完全地被獸性給驅使著,他麵對著神仆的夾擊,在某一瞬間竟不閃不避地迎上,而手中的匕首直朝著蘇淮的心口刺去!
他要以自己受傷,來換取對方族群的狼的命——哪怕重傷垂死。
蘇淮瞪大了眼睛,奮力用藏在身後的匕首去阻擋黎容淵的襲擊,那兩個神仆也在同時遵循著蘇淮的狠戾命令,要刺穿黎容淵的脖頸,捅破他的心臟!
一塊紫色的寶石碎片倏忽插了進來,將兩個神仆的進攻俱都抵擋了下來,又在最後落地的關頭,在黎容淵的手指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劃痕,再墜地——
寶石摔落,紫色碎片飛濺。
黎容淵卻被手指上癢癢的一劃勾回了理智,他瞥見了不偏不倚刺進蘇淮心口的自己的匕首,瞥見了噴濺的讓狼興奮的血液。
可他唯獨最後看見的,是輕晃著雙腿,斜倚在低牆上的謝閒。
他的銀發纏繞在指尖,一雙紫眸如同碎裂的寶石,映入了心間。
黎容淵聽見謝閒的聲音:“用重傷來換他死?他不配你這麼做——”
“黎容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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