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他們的血脈共鳴,黎容淵也根本認不出來自己的親人。
但他的母親或許是在最後找到了一絲清明,認出來了自己的孩子,甘願死在他的手下,為他補上徹底覺醒時仍還缺乏的某種東西。
黎容淵的母親死時,是黎容淵清醒見她的第一麵。
在之後,哪怕黎容淵將整座因古城屠儘,踩著父親的屍骨踏上王座,他也再見不到一個活著的母親。
*
數日後。
凶獸在深夜襲擊,它們顯得異常的躁動,行為也越發的瘋狂,就連外表也受到這種瘋狂的激素的影響,變得更加猙獰可怖。
這像是一群外形有些像穿.山.甲的凶獸族群,往日一發因古城炮鎖定目標於高空打擊,定然能夠將它們給燒得灰燼都不剩。
可在轟隆的巨大響聲之後,連守城的人也瞪大了眼睛,因古城炮僅在它們的背甲上留下了一道焦黑的痕跡!
它們還是受了傷的,血紅的嫩肉翻開,疼得它們發狂的嘶叫,但它們絲毫沒有折返逃離的意思,眼珠子裡溢滿了赤紅色的光。
就像是一條血色的河流,在夜色中流淌。
凶獸嘶叫著旁人聽不懂的內容:“嘶嘶血……高等……吞噬!”
就在那裡,它們渴求的血液就在前方!凶獸們的目光穿透因古城城牆,徑直釘在了一個方向,這是林昭為謝閒他們所安排的住處。
“鎖上門!”謝閒的聲音聽起來前所未有的嚴肅,他的一隻手手心帶著不正常的紅色。
而這僅僅是因為他才剛才觸碰了一下黎容淵的身體,就險些被燙傷。
“離遠些,如果……你不想死的話。”他隔著一扇門對周白說,很快就傳來了周白快速離開的聲音。從頭到尾,謝閒卻都將目光凝滯在黎容淵的身上。
他們在浴室裡。
涼水嘩啦嘩啦的流著,將黎容淵的大半身體都給漫過,謝閒也沒有逃過四麵而來的水霧,濕了的衣服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他纖細、蒼白的腰身。
黎容淵半閉著眼痛苦地呻.吟,隻有從漫上的水中汲取到一絲絲的清涼感覺。
他近乎是赤·裸的蜷縮在一邊,謝閒幾乎能清楚的聽見他的骨骼發出的脆響。
“老師……”
“老師……”
黎容淵的唇都被他自己給咬得出了血,他近乎是本能性地要抓住什麼,將什麼禁錮在懷中。
這是謝閒早已選定的、狹小的空間,他與謝閒近乎是近在咫尺,除卻彌漫水霧外,他們算是呼吸交錯。
黎容淵這麼一亂動,就將謝閒的腰身用力地環住,謝閒被他給綴著,像是綴了隻大型的人形玩偶。
他身上的溫度稍有緩解,但還是熱得叫謝閒有點難受。
可此刻謝閒卻無暇顧及這些,更顧及不了禁錮著自己腰部的熾熱的力量,他一縷銀色的發絲被打濕,黏在額間。
他咬了咬牙,身邊神誌不清的黎容淵自然聽不到什麼,謝閒隻好盯著黎容淵自說自話:“那些凶獸,果然是衝你來的。”
“真是一個大·麻煩……”謝閒用力的按壓了一下自己的眉心,用餘光瞥見在一陣骨骼脆響後從黎容淵發間冒出來的東西,泄憤般地摸了一下。
那是一對灰藍色的狼耳。
不同於黎容淵周身毛發的硬直,它摸著倒是非常柔軟的樣子,如同絲綢一般。
狼耳隨著謝閒的撫摸順從地折下去一點兒,就像貪戀著撫摸。
——謝閒又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