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祭神者的鮮血加上來也隻是杯水車薪,這些貪婪的神明們也不會放棄這種血腥的方法。
而謝閒微微仰著頭,凝望著暴怒的神明們,他們看上去狠不得吞吃他的血肉,生撕他的喉嚨,謝閒卻朝著他們一笑,低語道:“我們,來日方長。”
下一秒,他就用奪來的神力撬動了這個晃動的空間的一角,讓神明們滾回他們的老家!
“吼!”
謝閒耳邊似聽見了龍類神明暴躁憤恨的嘶吼,他聽得出其中再多不過的憋屈。
神明們的投影身軀如同一麵麵崩碎的鏡子,扭曲、消散,他們那要將謝閒當場殺死的決心,成了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謝閒將沾染到的神血擦去,隨手拾了一件藍色,頗有些波光瀲灩味道的鬥篷,披在了裸·露的肩上。
他微微笑了起來,此刻紫眸輕轉間,多了絲先前未有的誘惑氣息,似有一點潮紅點在他微挑的眼尾上。
他不知曉,在這部分的神格易主的刹那,遙遠的、處於地底深處的魔界,連月光都灑不到的陰暗的魅魔領地,突兀升起了一彎紫色的缺月。
“月亮……”
年老的女性魅魔呆呆地望著這個靜謐地灑下光芒的紫月,癡癡地叫身旁的少年跟她一起跪伏次下去。
“月亮!我們魅魔的…力量源泉!”女性魅魔嘶吼著喊叫著,眼淚流了滿麵,她痛哭著,“我們也……有了月亮啊,月亮啊!”
跟在她身邊的隻有少年體態的瑟維斯,看到的卻不隻是這彎月亮。
他微曲的發落在肩上,深紫的瞳孔中映出來的卻還有一個虛幻的、強大的人形。他看不清這個人形的麵龐,卻知曉一定一定會是精致美麗的樣子。
“咚、咚咚。”瑟維斯凍結的心,突兀跳得很快。
他低低地念著,麵上浮現出一些異樣的病態的紅:“月亮,月亮……我的。”
*
謝閒邁過神仆與祭神者廝殺的血路,目不轉睛地直往前走去,他在某一個地方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原身留下的記憶中的家族密室,果真有些其他的東西。
在他的身側,林知用著相同的方式陷害了幾個同伴,將他們推出去送死後,終於再找不到另外一個擋箭牌。
撲哧一聲,他的心臟被一個撲上來的神仆給洞穿,而林知手上其實握著有一把帶血的利刃——隻不過他隻將這把利刃用來讓其他祭神者們替自己去死。
他仰躺著,眼瞳裡還殘留著死去前那麼一抹惡毒的得意。
周白用力地握緊了一把從死去的神仆手裡搶來的匕首,離其他祭神者們遠遠地。他知道隻能靠自己,躲在角落裡警惕地掃視著周圍。
黎容淵扼斷了一個神仆的脖子,齜著尖牙的狼崽子茫然地看了一眼這個神仆瞳孔深處那抹解脫了亮光,隨後像是意識到什麼一樣,突然抬起了腦袋。
他看見了向著自己走來的謝閒——他披著的鬥篷流光溢彩,有荊棘紋絡在其上蔓延,黎容淵的目光卻隻被謝閒所吸引。
他瞥見了謝閒眼尾的一抹潮紅。
領口往下,黎容淵輕易可以發現除了鬥篷外他可算是身無寸. 縷,他瞥見了那露出了一角、白得透明,又瑩潤得像玉一般的頸段,它纖長得仿佛一隻手就可以碾碎,而再往下窺去……
他突然,有些渴了。
狼崽子舔了舔尖牙,泛著點灰色的眼珠子裡掠過似是掠食、想要噬咬的光,有某種渴望自心底呼之欲出。
但是……?他隔著衣服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撲通、撲通,這是黎容淵完全弄不懂的另一種渴望——這是怎麼回事?
周白慢吞吞挪出去,不敢相信一場致命的危機就這麼解決了。但當他走出這座祀堂,再一次沐浴在夕日餘輝的光芒下時,卻叫他看見了不可置信的一幕——
在周白瞪大雙眼的同時,直播間再一次從靜止到開啟。
[主播下午好。]
[怎麼這個時候才開直播?]
先於畫麵出現在直播間觀眾們眼前的,是一行小字:地處·謝家。又有一小行字概括的將謝家的邀約提及。
[嗯?主播這是回謝家去了,千萬彆相信他們的任何一個字,什麼族老聽著就是黑心狗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