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宴清最終也沒與她們同行,在郡王府下人和幾個走晚些閨秀的零落視線中,她自行登上馬車,孤零零的走了。
馬車啟動後,夏宴清回頭看一眼郡王府後院。那鱗次節比的雕欄碧瓦,看在她眼裡,沒絲毫光彩繁華。
她對夏宴容三人說這些,不單單是警告和屏蔽她們,也是為了讓王府仆婦聽到她說的話,並傳給芷容縣主。
有她這個態度放在當下,想來以後類似活動就沒人再給她下帖子了。
遠離小人比與之虛與委蛇更安全一些。
就像夏宴清希望的那樣,她離開不久,就有婆子把她在二門處對夏瑞清幾人的話稟報給芷容縣主。
成郡王的書房,芷容縣主很有些惱火:“這些話,是說給我聽的吧?這夏氏太不知好歹,不過是個村姑,能得如此上待,不但不知感恩,居然還在咱們府上使殺雞儆猴的把戲,她以為她是誰!”
成郡王三十幾歲的年紀,俊朗溫和、氣質儒雅,頗有文人大家的風度。
他並不像長女那樣氣惱,隻沉吟著說道:“這女子果然不一般,看起來,她已經對今日之事起了戒心,為父還是小瞧了她。”
芷容縣主在賞菊宴上對夏宴清多有照拂,且讚譽有加,可內心卻不以為然。若不是為了父王的大業,她怎麼會如此禮遇一個鄉下女子?
她心有不甘,“父王,夏珂不過是夏氏一族舍棄的庶支,就算他能把官兒做大,根基也太淺。咱們有必要如此拉攏他嗎?”
“這你就不懂了。”成郡王用手指點了點芷容,才繼續說道,“夏珂可不是隨便哪個四品官員可比的。聽說他剛入仕那段時間政績平平,可近些年卻已顯露鋒芒。據查,大理寺很多疑難卷宗,隻要送給夏珂過目,隻一遍,立即就能找到症結所在。這已經不單單是勤勉,而是他有極敏銳的探知力。這樣的人絕不能等閒視之。”
成郡王這是在指點女兒。
芷容是他第一個孩子,雖然是女兒,但相較於之後的嫡長子、嫡次子,芷容是最聰明、且有大誌向、有大氣魄的,絲毫不遜於彆家的出色兒郎。
經過這些年的教導,芷容果然沒辜負他的期望,對他助益良多。
很多事情若由他出麵,必會引起很多人的注意,但由芷容代勞,就簡單多了。
如今,人人都說,成郡王雖沉迷詩書歌賦,但有個好女兒,能替他操持王府一應事物,讓成郡王府的聲望得以更上一層樓。
而芷容這幾年的賞菊宴,已經成功和很對前途看好的女子成為至交。待到這些女子的丈夫和家族登上高位,從女子的角度進行勸說,更容易讓這些人追隨他,尋一份從龍之功。
芷容聽成郡王對夏珂評價如此之高,更是皺了眉頭,“父王之前不是試探過多次,這夏珂不群不黨,很難拉攏嗎?既然這樣,那就動用父王手中的力量,把他拉下馬、讓他永絕仕途就是。”
成郡王笑著搖頭,說道:“夏家可不單單隻有夏珂,夏珂還有一文一武兩個兒子。”
夏珂的兒子?
芷容凝神細聽,她知道的是,夏珂兩個兒子並不像其他官宦人家的子弟那樣,或者循規蹈距,或者才華橫溢,又或者頑劣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