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方抬眼望去,果然看見了人群外觀溟。他穿著平時那件月白色長袍,正和那日向他請教劍法小師妹待在一起。
兩人離得很近,不知道在做什麼。
“還真是他。”
嘖嘖,上次一臉冷漠地把人給拒絕了,這會兒卻在那兒偷偷見麵。
難怪放他們鴿子。
“大師兄。”鏡玄滿臉好奇:“那個小師妹莫非就是二師兄道侶?”
燭方順著他話道:“可能是?”
雖然他才觀溟是道侶,但那是觀溟為了救他被迫結契。所以在他看來,觀溟和小師妹約會並沒有什麼不對。
“我看著像。他們好像要走了。”鏡玄盯著觀溟動向,問道:“大師兄,我們要跟上去看看嗎?”
“這有什麼好看。”燭方吃著手抓餅,目光卻落在另一家食肆招牌上:“麻辣鴨頭,聽上去很不錯,買來嘗嘗。”
“哎!”鏡玄趕緊拉住他:“大師兄難道就不好奇嗎?”
“好奇什麼?”
“當然是好奇二師兄道侶了。”鏡玄道:“這可是靈山宗現在最熱門話題。”
“哦。”
他才不去當電燈泡。
燭方從鏡玄身上摸走錢袋子,掂了掂道:“先借點給大師兄用用,過段時間就還你。”
還沒等鏡玄反應過來,錢袋已經被拿走了,大師兄身影也淹沒在了人流之中。
燭方在山下吃飽喝足,把錢花光後一個人回了靈山宗。
宗內弟子大多都去山下逛燈會了,山上出奇得靜,一路走來半條人影也沒瞧見。
快到山門時,隻見幾名弟子圍在門口。
四周很靜,說話內容一字不漏地飄進了燭方耳朵裡。
“我賭一百靈石!二師兄道侶一定是小師妹!”
“我也覺得是小師妹,我賭兩百靈石。”
“你們兩個就這麼確定?”
“剛才我們在山下看見了,你猜二師兄和誰在一起?”
“小師妹?”
“不錯,而且二師兄還把小師妹送回去了,沒準兒今晚就睡在霜雪居。”
“說起來,那天我也看見小師妹去找了二師兄。”
“那我押小師妹。”
“我也押小師妹……”
便在這時,發出了一個不同聲音。
“我賭三百靈石。”其中一名稍矮弟子道:“我、我覺得二師兄道侶是大師兄。”
燭方一眼認了出來,說這話正是那名燈樓守燈弟子。
所有人中,隻有他押了大師兄。
“三百靈石?”另外一名弟子麵露同情地看了眼他,連忙道:“買定離手啊,不準反悔。”
守燈弟子點點頭:“我不反悔。”
剩下幾名弟子笑了笑:“如果二師兄道侶是大師兄,那我們這輩子都打光棍。”
太毒了。
燭方摸了下空空如也錢袋,拉下麵具遮住臉,不動聲色地從他們旁邊邁進了山門。
“剛剛誰進去了?”
“不知道。”
“看背影不會是大師兄吧……”
走了一段路,燭方意識到這是霜雪居方向,猶豫了一下又掉頭往回走。
突然,心口處像被針紮了一樣。伴隨著刺痛蔓延,身體又跟火燒似逐漸發燙。
許是這幾日疏於修煉,才會導致體內妖丹作祟。
燭方努力回憶著觀溟教給他心訣,強撐著意誌朝一邊涼亭走去。
沒走兩步,麵前多了一道陰影。緊接著,他跌進了一個冰涼懷抱裡。
“觀溟?”
“是我。”
你不是和小師妹在一起嗎?
這句話燭方沒力氣問出口,他在觀溟懷裡尋了個舒適姿勢,不知不覺中沉沉睡去。
一覺睡到天亮,窗外一直有人在小聲說話,像蜜蜂一樣嗡嗡直叫。
“二師兄回來了嗎?”
“還沒呢。”
“過去點,讓我看看。”
“被床幔遮住了,看不見臉。”
“二師嫂比大師兄還能睡,該不會昨晚……”
“二師兄修可是無情道,應該不會做那事。”
“咳咳,這可說不準。”
床上人翻了個身。
“噓,小聲點,彆把二師嫂吵醒了。”
“我看見二師嫂手了。”
“又白又長。”
“床頭那衣服顏色有點眼熟……”
“看來二師嫂也喜歡穿紅色。”
床上人又翻了個身。
“都說了小聲點。”
“知道了知道了。”
“噓……”
“吵死了!”燭方一個枕頭扔在地上,猛地翻身坐起來,一臉起床氣:“都給我滾出來!”
趴在窗口弟子們頓時怔住了:“大……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