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觀溟聽到了剛才他和老板娘對話，看了眼沒接過去：“我不餓，師兄吃吧。”
“說好了請你吃。”燭方道：“我也不餓，你吃。”
話音剛落，他肚子不爭氣地叫了兩聲。
“師兄心意我已經收到了。”觀溟說這話時滿臉寫著認真：“而且，是我自願答應幫助師兄解毒，師兄不必為此感到愧疚。”
“這……”
雖然燭方確實覺得過意不去，但他也是真想請觀溟吃飯。隻不過手頭有點緊，請不了觀溟去吃酒樓裡山珍海味。
“這樣吧。”他把燒餅分成兩半，塞了一半給觀溟：“咯，一人一半。”
觀溟‘嗯’了一聲，把另一半接到手裡。
“還是之前味道。”燭方催促道：“師弟你也嘗嘗。”
見他一臉饜足模樣，觀溟收回神送到嘴邊輕輕咬了一口。
“大師兄，二師兄，你們回來了。”
這時，不遠處走來兩道身影。
走在最前麵是鏡玄，緊跟在鏡玄身後是白家六公子白憐。
見到他們，白憐跟著弱弱地喊了一聲：“大師兄好，二師兄好。”
他如今換上了靈山宗弟子服，唇紅齒白，長相亦十分秀氣，與那日在白家見麵時截然不同。
燭方不由地往他掃了一眼：“他這是……”
“近日宗門招新，於是白憐趁機拜入了掌門師尊門下。”鏡玄笑著道：“以後他就是我們小師弟了。”
小師弟？原書裡好像沒這號人物。
燭方也沒在意，點點頭：“行，就交由你來照看了。”
“這事兒可輪不到我，我還要負責給各大宗門送請帖。”鏡玄道：“掌門師尊和天隱子師叔還有無語子師叔在籌備三宗劍會，說把教授新弟子任務先交給大師兄二師兄，當作你們一次曆練。今日是下山采辦，所以我才順道把白憐帶上，正好遇到你們回山了。”
讓他去教新入門弟子？也不怕他給教殘了？燭方麵露懷疑：“師尊是這麼說？”
“對。不過大師兄你放心，那些師弟師妹都特彆聽話。”鏡玄說著去問從始至終未發一言觀溟：“二師兄，你們這次去鳳族是做什麼？難道是……去見大師兄爹娘？”
“嗯。”
聽見觀溟聲音，白憐默默地將目光落在他身上。
“我可聽說了，南荒很好玩。”鏡玄喋喋不休地追問：“二師兄，大師兄爹娘是不是很滿意你？你們這樣算不算是歸寧啊？早知道我就……”
歸寧？不是出嫁女子回娘家才叫歸寧嗎？
這一次，燭方腦子轉得出奇快。
他臉一黑，直接掰了塊燒餅堵住鏡玄嘴，並朝他做了個抹脖子動作。
偏在此時，旁邊觀溟點頭說了個是。
*
四人一道回了宗門，燭方和觀溟去碧潮峰見了趟掌門師尊，告訴他已經取得棲梧珠消息。
同時也從掌門師尊口中得到確認，如鏡玄所說，教授入門弟子任務暫時交給了他們。
作為東荒三大劍宗中最大宗派，每隔數年，靈山宗便會招收一批新弟子，以此發掘人才壯大宗門。
這些弟子中不僅有人族，還有其他種族，大多是為了得道飛升而來。
既是劍宗，修習內容自然便是劍法道術。靈山宗練劍地方喚做修劍院，新弟子從入門開始，大部分時間皆在此處接受師長指點。
說是二人共同教授，但這些天幾乎都是觀溟一個人在奔忙。
和資質平庸大師兄相比，大家更喜歡天賦過人、光風霽月二師兄，有什麼劍法上問題也更喜歡去問他。
燭方倒是落得個輕鬆自在，巴不得他們不來找自己，天天躺在修劍院廊椅上曬太陽。
“大師兄？”
“嗯……”燭方被太陽曬得暖洋洋，忽然反應過來有人在喊他，連忙拉下蓋在臉上話本。
是個白白淨淨小師妹，紮著兩顆丸子頭，非常可愛。
這是來修劍院三天後，第一次有新入門小師妹主動找他。
燭方趕緊坐直身體，同時下意識朝觀溟方向望了一眼。隻見不少師弟正圍在觀溟身邊請教劍招，其中就有那個白憐。
“大師兄？”小師妹以為他還沒睡醒，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是我吵醒你了嗎？”
“沒事沒事。”燭方與師弟師妹們來往一向很隨意，並不會像觀溟那樣給人一種壓迫感。因此，和他說話也會覺得很輕鬆。他收好話本，站起身問道：“師妹有什麼不懂地方嗎？”
“沒有什麼不懂地方……”小師妹理了下耳發，靦腆一笑：“我聽說大師兄對山下很了解，想問問大師兄山下都有哪些好吃。”
“你問這個啊，那可真是問對人了。”談到吃，燭方頓時口若懸河，早把觀溟拋在腦後：“先坐著，我慢慢給你說。如果你要下山話，一定不能錯過食錦樓水煮肉片……”
另一邊。
觀溟敏銳地感覺到燭方目光，不料回望過去時候，正巧看見他和小師妹坐在一起。
兩人不知在聊著什麼，有說有笑樣子，看上去十分開心。
“二師兄？”白憐順著觀溟視線望了一眼，問道：“以後我有問題可以直接來找二師兄嗎？”
觀溟注意力全被燭方吸引了過去，也沒留心白憐說了什麼，隨意地‘嗯’了一聲。
又是一天過去，同小師妹在修劍院作彆後，燭方吃過飯獨自回到了霜雪居。為了方便修煉，他和觀溟剛完成合籍大典便搬來了這裡。
但他們畢竟不是真正道侶，所以燭方沒有選擇和他同一個房間，而是住在了觀溟對麵。
今天觀溟格外奇怪，出修劍院時，他本打算請觀溟去嗦粉。結果這人就跟耳聾了一樣，一個勁兒地往前走，連頭都沒回一下。
不去就算了，正好還能剩錢。
燭方數完了靈石，小心地裝進錢袋子裡，然後放在了枕頭底下。除去錢袋，枕頭下仍留著觀溟之前給他符篆。
彆說，這符篆還挺好用，至少那色/鬼再也沒來煩過他了。
不過……那天晚上真有色/鬼嗎？
燭方心裡很清楚，從一開始，這就是他設想出來。
擁有最大嫌疑是觀溟，可是觀溟否認了。而且觀溟修是無情道，又是他師弟，不像是會做出那種事人。
想著想著，上下眼皮漸漸合攏，燭方也慢慢睡了過去。
而在月光之下，一道頎長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師兄，熒惑又來了。”說話人聲音中透著興奮，伸手推開了移門：“今晚會是什麼地方呢？真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