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哪裡知道什麼縣令千金:“沒聽說,我睡得早。”
昨天上元節,那些公子、小姐們附庸風雅,包了幾艘船舉辦詩會,原主也去了,卻沒人理會,最後隻能獨享一艘大船。
畢竟,秦家不差錢。
依著小丫鬟的話,秦大小姐借酒澆愁,喝多了還當眾摔了一跤,被扶到床上就不省人事了。
之後就是秦初穿越而來。
秦初想到這,突然明悟,怪不得昨晚掐自己感覺不到疼,原來是喝多了。
後來好像又感覺到疼了來著,嘶-背疼-
那個女子到底是誰,怎麼會跑到秦大小姐的床上。
現在想來,八成是被人算計了,身不由己。
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那個女子認識原主,因為她叫出了原主的名字。
秦初揉揉眉頭,想抽出胳膊,卻發現陳夏抱得死緊。
“秦表妹,我會好好攙著你的,保管叫你跟平常人一樣走路。”
陳夏對自己的表妹很是滿意,滿意又心酸,兩個人性子十分合得來。
唯一不美中不足的就是秦表妹的自尊心太強了,因為天生跛足,過於在意彆人的打量。
之前就鬨過笑話,還因為逞強,獨自下台階的時候摔了個四仰八叉。
秦表妹那次足足把自己關在屋裡三天才出門。
陳夏打算以後都走在秦初的左邊,攙著秦初走路。
秦初感受了一下左腿,拒絕道:“沒事,我自己可以。”
她早上對著鏡子走過幾圈,看起來就像是地不平一樣。
不過是有點跛而已,又不是腿斷了,完全可以獨立行走。
陳夏知道表妹愛逞強,怕傷到她的自尊心,隻得鬆手。
書院的學生很快發現秦大小姐過了個寒假回來有些不一樣了,以前因為自身殘疾,走路雖然也是揚著頭,但那是外強中乾,旁人多看一下就急眼。
如今倒是完全不顧彆人的打量了,看起來高高在上的樣子。
跟她那個草包哥哥一樣,仗著點臭錢就目中無人。
這種滿身銅臭的人哪裡配來縣學。
世上總不缺欠揍的人,眼下就湊上來一個。
“喲,這不是秦瘸子嗎?昨晚摔了一跤沒摔疼吧,我還以為你今天不來縣學了呢?”
秦初看向來人,不認識,便沒有馬上搭話。
陳夏哪能看表妹被這麼埋汰,當下就回懟:“顧老三,你給我少說幾句,小心討打。”
顧三小姐輕嗤一聲:“張口就打打殺殺有辱斯文,縣學不是你們這種人該來的地方。”
陳夏氣極,正要理論,就被秦初拉住了袖子。
卻還是晚了一步,沒來得及製止同樣衝動的小丫鬟。
罐子擼起袖子就衝了過去,一把扯住顧三小姐的脖子扭打起來。
“讓你說我們小姐,看我今天不把你的嘴撕爛…”
“啊-你這個賤婢…”
顧三小姐完全不是罐子的對手,連帶著她的貼身丫鬟也一起挨了打。
罐子一個打倆,完全不在話下。
秦初看得眼角直抽,見小丫鬟沒吃虧,乾脆也不製止了。
很快便有學生請了夫子來,罐子才被拉開。
李夫子年過五十,一副老學究的模樣,第一眼便看向秦初,又是這個愛惹事的草包。
“讓你的丫鬟滾出書院。”
罐子哼了一聲:“我家小姐沒動手,我這就出去。”
書院裡不允許鬥毆,尤其是丫鬟和小廝,連課堂都不能進,隻能守在課堂外,不能喧嘩,不能擾亂秩序,不然就要被趕出書院。
秦初淡淡道:“這位顧老三姑娘是吧,是她先言語挑釁,我的丫鬟縱使魯莽了些,也是因為忠心護主,為何隻趕她一個人出去。”
顧三小姐強忍著沒有反駁,而是哭哭啼啼地站在李夫子身邊裝可憐。
李夫子氣得太陽穴直跳:“那你們主仆兩個都給老夫滾出去。”
秦初挑眉,不問原因就亂處置,看來這位夫子是個不明是非的。
原主這個反派當得不怎麼樣啊,怎麼感覺誰都能欺負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