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知道自家小姐不記事,細心的一一講來。
總結就是秦老爺在家的時候,秦家兄妹兩個還算老實,丘老爺一去外地,兩兄妹就徹底放飛自我了。
秦老爺臨走時吩咐女兒好好學繡活,結果女兒從花樓裡買了個麵首回去幫她繡。
讓兒子多學習學習打理的生意,結果兒子不僅沒去過鋪子,還天天浪跡花樓不回家。
兩兄妹怕爹爹回來責罰,就約好了一起想對策。
秦初看著一臉自然的小丫鬟,心裡掀起巨浪。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麵首!
麵首!
她聽到了什麼?
“罐子啊,你家小姐我有幾個麵首?”秦初一臉恍惚,不是她想得那樣吧?難道原主的後院塞滿了枝枝葉葉?
罐子大驚:“小姐,您有一個麵首還不夠嗎?這已經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整個九曲縣就您一個,千萬彆再買了,不然老爺回來了肯定打斷您另一條腿。”
秦初眼角一抽,還以為是百鉞朝民風開放,整半天是秦大小姐自己開放。
“那個,我跟那個何二之間沒發生什麼吧?”千萬不要發生過什麼,不然她不知道怎麼辦啊!
罐子倒好茶,站到一旁:“您把他買回府就送後院讓他學繡花去了,到現在都沒召見一回呢?小姐您要見見他嗎?”
秦初心裡大鬆一口氣,沒發生什麼就好:“這樣啊,那就不見了,讓他繼續學繡花吧,不是還要給爹爹交差嗎?”
“小姐您真聰明。”
得了小丫鬟一句誇獎,秦初卻高興不起來,秦大小姐還真是個大聰明,自己不想繡花,就買個麵首回去繡,真是不走尋常路。
等到酒菜擺滿桌,也不見秦大少爺來,秦初忍不住又問罐子:“我大哥怎麼還不來?”
“大少爺在隔壁花樓等您啊。”罐子給秦初斟酒,特意少倒了一些,沒有倒滿杯。
秦初不解:“那我們來這裡乾什麼?”
罐子歡快道:“奴婢見您跟著花娘就進來了,以為小姐你想來聽曲兒呢。”
秦初無語,她那是跟著花娘進來嗎?
她那是不知道原主都是什麼操作,見小丫鬟沒反應,以為原主大哥在這裡,所以才跟進來。
“不吃了,去找大哥吧。”
主仆兩個也沒動飯菜,罐子熟練地丟下一塊銀錠,扶著小姐出門。
走出門,從三樓往下,剛走到二樓的樓梯口,秦初盯著一個從雅間裡出來的人,腳不動了。
秦初看著女扮男裝的丘瑾寧,腦子裡又攪起了漿糊。
丘瑾寧望著被小丫鬟攙扶著下樓的秦初,眼神幽深。
兩個人默默對視,氣氛莫名。
“秦大小姐這麼快就走了,怎麼,您認識這位公子?”花娘打量著沉默對視的兩人,好奇心起,這位女扮男裝的小姐是個生麵孔,沒想到竟然跟草包秦大小姐認識。
什麼?怎麼看出來的女扮男裝?
廢話,她縱橫花樓幾十年是白乾的嗎?這樣來找新鮮的小娘子,一年裡沒有十個也有八個,她身為老板,隻要進來花銀子的就是貴客 ,當然不能拆穿客人的小癖好。
秦初:“不認識。”
丘瑾寧:“不熟。”
兩個人同時開口,答案卻不一樣。
隻有罐子認真打量著丘瑾寧的臉,忽地靈光一閃,驚呼:“小姐,這不是丘…唔。”
小丫鬟的話說了半截,就被秦初捂住了嘴:“閉嘴,我們不認識。”
這種地方,這種時候,丘大小姐既然女扮男裝來尋歡作樂,她自然不會不識相去拆穿人家。
不然多尷尬,凡事留一線,日後好見麵啊。
丘瑾寧垂眸,一臉冷淡,看也不看秦初,轉身下樓。
花娘還在後麵追著喊:“公子以後常來啊。”
回過頭,她又看向秦初,八卦道:“秦大小姐認識那位?”應該認識吧。
“不認識”,秦初應了一聲,又鬼使神差地問了句:“她-那位公子點了哪位公子?”
花娘笑而不語,罐子深諳其道,拿出一錠銀子塞給她:“我們小姐問你話呢。”
花娘這才湊近,小聲道:“既然是公子,自然是點了個姑娘,那姑娘可是我們樓裡的頭/牌,要不我把人叫來,秦大小姐也見見?”
“不必了。”秦初張口拒絕,心裡無語,這樓裡到底有幾個頭/牌?
不過,沒想到丘瑾寧女扮男裝來花樓竟然是找姑娘,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看著清清冷冷不近人情的正經樣子,私底下夠開放啊,跟秦大小姐一樣開放。
花樓外,丘瑾寧匆匆走著,又猛地收住腳,她回頭望著秦初走出那家花樓又進了對麵,唇角緊緊抿了抿,悶頭往回走。
“秦大小姐在你們這裡點了哪位公子?”
一樣的問題,不過是主人公換了,花娘笑笑,搓了搓手指,暗示滿滿。
丘瑾寧愣了一下,遲疑地拿出一張銀票。
花娘眼疾手快地接過去,頓時喜笑顏開:“這話若是彆人問,我可不說,也就是公子您大方,秦大小姐方才什麼人也沒點,就吃了些酒菜,許是有了彆的相好。”
話落,她朝著對麵的花樓努了努嘴。
“多謝相告。”丘瑾寧輕聲答謝,淡淡看了眼對麵,這次沒有再停留,徑直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