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爺心裡一抖:“花樓?睡了一覺是什麼意思?”
不是他想得那樣吧,丘縣令若是回頭算賬,他一把年紀了受不住啊。
秦初見他神色不對,有些無語,這是想哪去了。
“爹爹您想歪了,我們就是喝多了,單純地睡了一會兒。”
“咳咳咳,爹爹才沒想歪,你們兩個女子當然是單純地睡覺,你才想多了。”秦老爺麵色尷尬,是他想歪嗎,是女兒說的話引人多想。
不過…
“雖然你那麵首已經送出府了,但你養麵首的事還是傳開了,也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有人上門提前,若是能多與丘瑾寧那樣的大家閨秀多來往,或許還能挽救一些名聲,你沒對人家怎樣吧?”秦老爺還是有些不放心,不放心啊。
秦初無語:“我倒是想,就怕沒挽救回我的名聲,還把人家的名聲帶壞了。”
這便宜老爹倒是會盤算,關鍵那是想想就能成的嗎?
她和丘瑾寧之間,呃,不太適合多來往。
秦老爺沉默了,沉默過後又生氣:“你還知道名聲,你說說你乾什麼不好,溜貓逗狗打打人也就算了,偏偏去養麵首,以後還怎麼嫁人,哪個男子願意娶一個養過麵首的女人。”
他容易嗎,好不容易把女兒養大,就等著喝一杯女婿敬的酒了,結果女兒竟然背著他養麵首,以後還怎麼找一個好女婿啊。
還有那個倒黴兒子,這麼大了,房裡一個人沒有,死活不娶妻,什麼時候能給老秦家傳承香火啊。
難不成他還要把這一雙兒女養到老嗎?夫人哦,你說你怎麼去那麼早,留下這麼一對祖宗,
秦老爺越想神情越悲憤,一臉鬱結。
秦初挑挑眉:“沒人提親正好,我娶一個回來。”
她在現代孤寡二十年,不就是因為對男人沒有感覺嗎?反倒是對女人有點想法。
秦老爺一聽,恨不得拿起桌上的算盤把秦初敲一頓:“你還想娶,你怎麼不上天,哪個良家男子願意給你這樣的上門女婿。”
“誰說一定要男子了。”秦初悠悠落下一句,見秦老爺發愣,轉身出了書房。
秦老爺愣了半晌回不過神來,女兒方才那話是什麼意思?
不招個上門女婿回來,難道還要娶個媳婦回來嗎?
等他反應過來,忙去追秦初:“初兒,回來,你給我說清楚。”
秦初一瘸一拐跑得飛快,完全不理會身後的呼喊。
跑到一半,秦初又轉身走回來:“爹,咱家有百年陳釀嗎,烈酒。”
差點忘了幫丘瑾寧問一問。
秦老爺扶了扶額:“沒有,先說清楚你不要男子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麵意思。”秦初一聽沒有,頓時心累,早知道不跑回來了,她拖著一條瘸了的腿跑來跑去容易嗎。
秦老爺兩眼一瞪:“字麵意思?你莫不是想娶個媳婦回來?”
字麵意思是這個意思吧?
秦初轉身,傳來一句;“有何不可。”
秦老爺眉心一跳,有何不可?也不是不可?眼瞅著嫁不出去了,能娶回來一個也還行。
“等等,你想娶誰,給我回來。”
秦初頭也不回,她還困著呢,又困又餓,有功夫陪便宜老爹拉扯,還不如回去吃飽睡覺。
秦府外,丘家的馬車一路駛往縣衙。
回到縣衙後,丘縣令擺擺手,示意女兒跟他去書房。
“問清楚了嗎?那記賬的法子是秦大小姐想出來的嗎?”
丘瑾寧:“…”
她一見秦初就想到上元節那晚,好像忘了正事。
丘縣令見女兒不說話,長眉一挑:“怎麼?沒問出來?她不肯說?”
“女兒忘了問。”丘瑾寧抿了抿唇,言簡意賅地答了一聲。
丘縣令麵色一頓,沒料到是這麼一個回答,他仔細打量著女兒:“你們隻是喝多了酒,相談甚歡?”
女兒向來穩重,還沒有忘了正事的時候,更沒有貪杯的時候,上次還是上元節那晚,到了半夜都沒回府,急得他差點去找人,還好不等天亮,女兒安然無事地回來了。
丘瑾寧垂下眼簾:“隻是相談甚歡,明早到了書院,女兒就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