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嘴角微抽,這就是擔心她嫁不出吧,還說什麼過了這個村就沒下一個廟了,是親爹嗎?
“爹爹,我和丘小姐之間門,我會問清楚的,您就彆操心了。”
秦老爺神色一緩,覺得女兒這是不好意思了,當下便嗬嗬一笑:“行行行,你心裡有數最好,可千萬要抓緊啊,走,咱們去說正事。”
他此番進京除了擔心坑貨兒子給女兒找麻煩外,還有彆的打算。
秦老爺拿出一疊房契、地契,還有半塊玉佩,語重心長道:“爹爹就你一個女兒了,來時就想好了,秦家都是你的,不給那個混賬留一分,你娘生前曾叮囑我,若你有朝一日惹了大麻煩,就拿這半塊玉佩去找樓上樓的東家,現下都給你拿著,免得有朝一日用得上。”
他的蘿娘不是普通人,他一直都知道,樓上樓遍布百鉞各府各縣,蘿娘連樓上樓的東家都認識,能是普通人嗎?
秦初看了眼桌子上的東西,隻拿走了那半塊玉佩:“爹爹,這些家產還是得靠您守著,女兒哪天真在京城混不下去了,回九曲縣還能有個倚仗,至於這玉佩,娘親生前可還說過什麼?”
樓上樓的東家?富可敵國的宋氏,與她的身世又有什麼淵源。
原主秦大小姐的身世到底是什麼,她一天不清楚便一天安不下心來,未知的事總是令人不踏實的。
她不想有朝一日被卷入什麼漩渦,自己還被動的一無所知,什麼都應付不來。
更何況因為那則莫名其妙的預言,她已然入了局。
提起亡妻,秦老爺神情黯然,他搖了搖頭:“隻說拿這玉佩去樓上樓能幫你解決麻煩,彆的就沒說了。”
他的蘿娘千叮嚀萬囑托,為女兒操碎了心,唯獨沒對他留下什麼話。
仿若給他喝了那碗藥,就無需在意了,想想就心酸。
秦初微微頷首:“爹爹也累了,過會兒就去酒閣用午飯吧,也好讓你看看咱們秦家的酒鋪發展的如何了。”
同時給安國郡主府遞了帖子,她不要猜測,要確定。
確定安國郡主與郡主夫人對她的好源於何處。
秦家酒閣。
安國郡主攜夫人應邀而來。
剛到酒閣門外,秦初便走上去打招呼:“安國郡主,衛姨,你們來了。”說話間門卻沒有立即把人迎進門的意思。
二樓,秦老爺滿意地看著酒閣的裡裡外外,這時丘瑾寧走了過來。
“秦伯父,秦初在門外遇到了故人,一時抽不開身,特意讓我來陪您用午飯。”
她一邊說著一邊走到窗前,朝著下麵看去。
秦老爺好奇地跟著往外麵一看,眉頭皺了皺,仔細打量著那兩個正在和秦初說話的女子。
“此二人,看著好麵熟,奇怪,初兒在京城哪來的故人?”
門外的人駐足,淺淺交談了一會兒,很快就走進了酒閣。
秦老爺看著其中一道紫色身影,越看越覺得眼熟,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丘瑾寧見綠藥已經擺好了飯菜,便淺笑道:“秦伯父餓了吧,我們先吃,秦初可能還要陪故人,好像是你們秦家的親戚。”
親戚?親戚!
秦老爺猛地拍了一下腦門:“我想起來了,是她們,是初兒的兩個姨母,雖然年紀上見長了,但模樣變化不大,沒想到竟然在京城遇到她們了,哎?她們怎麼認出來彼此的?不行,我得去給她們打聲招呼。”
如果他沒記錯,兩個姨妹最後一次到訪秦家,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女兒才四五歲,還沒記事,這麼多年過去,女兒模樣大變,兩個姨妹是怎麼認出來的?
見秦老爺要走,丘瑾寧開口攔了攔:“伯父莫急,秦初讓我跟您說先安心吃飯,飯後等她來了再說。”
現在去,若是安國郡主根本無意相認,豈不是難做。
秦老爺又坐回去:“對對,先不打攪她們吃飯,吃過飯再說,我們也吃,丘小姐彆客氣,儘管把酒閣當自己家,想吃什麼就跟初兒說。”
歇了現在去打招呼的心思,他看著丘瑾寧不由想起了一件大事,女兒的終身大事。
當下便笑得和藹可親,越看丘瑾寧越滿意。
“伯父先請。”丘瑾寧落落大方地給秦老爺倒了杯茶,等他先動筷子,自己才拿起碗筷。
言行舉止無可挑剔,端的一副名門閨秀風範,秦老爺看得滿眼欣賞。
他知道這些個書香世家講究食不言寢不語,便耐心吃飯,見丘瑾寧落筷,才開口問道:“丘小姐可有婚配?”
應該是沒有的,不然早就聽說了,畢竟丘瑾寧在九曲縣的名氣可不小。
丘瑾寧一怔,看向秦老爺。
“不曾婚配。”
對麵的秦老爺麵色一喜:“那可有心上人?”
丘瑾寧眼底閃過遲疑與尷尬,一時沒有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