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揚唇,視線在丘瑾寧的臉上流連:“我們家沒那麼多規矩,罐子方才說爹爹一早就去酒閣盤賬了,過兩天再喝你敬的茶。”
丘瑾寧淡淡點頭,沒有反應過來什麼叫過兩天才喝她敬的茶。
直到入夜,又被秦初蠱惑著要了幾次,她才沉沉睡去。
次日,她才醒,還未來得及看一眼窗外的日光,眼前一暗,春//情再起,時間轉瞬又到了夜晚。
夜色中,秦初彎了彎嘴角,起身。
小姐妹很貼心,不僅給她送了一份重禮,還特許丘瑾寧休了七天婚假。
眼瞅著已經過了兩天,她怎舍得辜負這大好時光。
昏昏沉沉中,丘瑾寧的雙手被人輕輕抬起,有什麼東西箍在了手腕上,涼涼的沉重感,也綁住了腳腕。
她鎖著眉頭,緩緩睜開眼睛,看著近在眼前的人,不由露出一抹安心的笑意:“秦初,幾時了?”
燭光搖曳下,秦初眼裡晃著氤氳的光,幽深,暗芒流轉。
“乖,天還沒亮呢。”
“唔-秦初-”
淚水濕/了眼角。
啜/泣聲,停/停/緩/緩。
丘瑾寧沉沉閉上眼睛,日月交替,不知今夕何夕。
院子裡,罐子坐在小馬紮上,一邊磕著瓜子一邊感歎道:“瘦丫鬟,少夫人都五天沒出門了啊。”
這幾天除了一日三餐照常送進去,不時更換一下熱水,進門出門的都是她家小姐,丘瑾寧連個麵都沒露。
成親的日子這麼好嗎?
搞得她有點向往…
綠藥白了她一眼:“反正還有兩天假呢,主子知道日子,你瞎操什麼閒心。”
罐子回頭望了一眼,陷入自我懷疑,主子或許知道是幾時,少夫人都沒見下過床,真的知道嗎?
第六天,中午。
丘瑾寧撐眼皮,看向枕邊還在睡著的人,柔柔一笑,手腳已經恢複了自由,她心底輕歎,真是不能縱著這個人,沒日沒夜地不消停。
她起身,穿好衣服,下床。
腳下卻發虛地晃了晃,腰間傳來一陣強烈的酸楚,伴隨著身子的不適感。
她深吸一口氣,站穩,回頭瞪了一眼還在熟睡的人,默默揉了揉腰,走到門前。
清涼的空氣帶著太陽曬過的乾燥,清新。
讓人生出一股久違之感。
陽光灑在臉上,暖融融的,映著她久不見日光的雙眸。
丘瑾寧眨了眨眼睛,喚綠藥過來:“收拾一下東西,三天了,該回門了。”
婚後三日回門,都正午了,爹娘該等急了。
綠藥嘴角抽了抽,得了,胖丫鬟還真不是閒操心,主子這是睡糊塗了,真不知道時辰。
她領了吩咐就去準備回門禮,體貼的沒有去提回門的日子都誤了兩天了,好在老爺和夫人也沒計較,隻說哪天有空再回去。
她怕一提日子呀,小姐,不是,少夫人會羞得不行。
她家主子的臉皮一向都薄…
馬車上,秦初一會兒給丘瑾寧揉揉肩,一會兒給她揉揉腰:“我一個人去就行,讓你彆跟著,這麼累。”
她真想和丘瑾寧一生一世都待在床上,不去想任何人任何事,隻去想懷裡的人。
丘瑾寧垂了垂眼簾,“嗯”了一聲,又緩緩睡去,她確實是疲累極了。
這個人整整三天都折騰不休,今晚回去一定不能再由著秦初胡來了。
進了門,丘夫人拉著女兒回房說話,留丘侍郎在大廳招待秦老爺和秦初父女二人。
“瑾寧啊,不是娘說你,這成親後也不能由著身子胡來,彆覺得年輕就不當回事,日子要慢慢過。”
丘瑾寧臉頰一紅,輕輕應了一聲:“嗯。”
丘夫人握住她的手,視線不停打量:“有沒有緩過勁來,明天就該上朝了,今天就在家裡歇下吧,陪陪娘親。”
上朝?明天?
丘瑾寧神色迷茫了一下,她不是休了七天婚假嗎?難道朝堂上出了什麼事?
不等她細問,就因為丘夫人接下來的話愣在了當場。
“秦初也是個沒計較的,三天回門生生拖到了今天,哪有六天回門的,你以後可不能由著她的性子,該管的時候要管,沒有規矩可不成。”
丘夫人絮絮叨叨地叮囑著女兒,沒發現垂首的女兒神色恍然,隻當女兒新婚回門是害羞了。
丘瑾寧抿著唇角,麵上尷尬莫名,心底羞惱一片。
竟是第六天了…
那個人真是,真是亂來…
可即使亂來,也是她縱著的,也是她不舍拒絕,次次依了秦初…
當晚,丘夫人還是沒把女兒留下,實在是秦初的小眼神太委屈了,一朝女兒看來,女兒便沒出息地改了主意。
心軟成這樣,可怎麼行啊,以後怎麼拿捏的住人啊。
回秦府的馬車上,秦初心有餘悸道:“一聽你娘要留你過夜,我都擔心死了,生怕你同意,我們才成親啊,怎麼能分開呢,哎呦-”
話還沒說話,一隻耳朵便被人用手指捏著扭了扭。
“明日就上朝了,你怎得--你這個登徒子,以後不許這樣,連回門的時辰都誤了。”
責怪的話含著柔情,手指還是不忍用力。
丘瑾寧輕輕鬆開,又幫著秦初揉了揉被扭紅的耳朵。
秦初低笑一聲,抱著她親了又親:“瑾寧不知道是第六天了嗎,這可怪不得我,你來時又沒問,我哪曉得你連今天是哪一日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