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灼灼地看著丘瑾寧,看著自己喜歡的人。
腦海中拂過四個字:歲月靜好。
丘瑾寧心頭酸澀了一下,移開視線:“我去書房裡拿本書,一會兒就回來。”
她起身,離開涼亭一段距離,才抬頭去看月亮,眼角似有晶瑩滑落。
秦初坐在涼亭裡,望著她纖細的身影,心道瑾寧好像又瘦了,仿佛一陣風就能把人吹走,讓她遍尋不見。
她晃了晃頭,無聲笑笑,拋開腦子裡莫名飄過的想法,她的瑾寧在眼前,夜夜在身邊,哪裡也不會去,怎麼會遍尋不見。
入冬這晚,秦初笑著端來一碗湯來到書房,坐下看丘瑾寧伏案寫字。
“瑾寧,事情忙不完就放一放,身體要緊,你看你都瘦成什麼樣子了,我抱懷裡都嫌硌手。”
丘瑾寧偏頭,定定望著她片刻,笑了笑:“很快就抱不到了,陛下命我北上巡查百官,沒個一年半載是回不來了。“
她最近吃藥的頻率越來越高了,很快就避不開這個人了。
秦初走過去揉著她的肩頭:“北上?你是一朝宰輔,跑去巡查百官做什麼,那不是吏部的事嗎,你幾時去,我陪你一起。”
小姐妹太不地道了,派丘瑾寧出遠門也不提前打個招呼,她都沒個準備。
丘瑾寧手指握緊,心底莫名一疼,臉上仍舊笑著:“我一人去便可,陛下派了護衛,此番是為了公務,你在家中等我便好。”
秦初蹙了蹙眉:“我悄悄跟著,不打擾你公辦也不行嗎?”
她們雖然已成親五年有餘,但仍不想分離,她想天天陪著丘瑾寧。
丘瑾寧眼簾顫了一下,垂眸道:“你跟去,我會分心。”
秦初一聽,隻能歇下心思,把丘瑾寧摟進懷裡,親吻她的鬢發:“那我不跟去,你專心辦差,早些回來。”
“嗯-”
很快就到了出行那一天,秦初給丘瑾寧塞了銀票,帶上廚娘,恨不得把秦府都搬去:“讓罐子跟著你,路上有什麼粗活,都交給她,有她跟著,我也多放心些。”
丘瑾寧望著她不停叮囑的模樣,眼角倏地一紅:“秦初-我-”
秦初輕輕擁住她,小聲哄道:“隻是分開個一年半載,我們的丘丞相怎麼還哭鼻子了,乖,我會每個月都給你寫信的。”
丘瑾寧緊緊抱著她,到底還是難敵私心:“秦初,不要忘了我。”
“說什麼胡話呢,快走吧,不然天晚了,就要露宿野外了。”
“嗯-”丘瑾寧微微仰頭,親了親秦初的嘴角,才轉身上了馬車。
馬車遠去,車簾一直掀開著,馬車裡的人回頭癡望,好似要把秦初望進心裡去。
秦初笑著揮揮手,待馬車轉彎,頓時一臉沮喪。
這才剛離開,她就開始想念了,接下來的一年半載怎麼活。
好在,每個月都可以收到丘瑾寧書信,寥解相思之苦。
“秦初,我這裡一切都好…”
“秦初,北方下雪了,很大的雪…”
秦初坐在酒閣裡,反複翻看著丘瑾寧的兩封書信,手指摸著丘瑾寧寫下的字,唇角輕揚。
兩個月了啊。
她卻仿佛覺得過了兩年那麼久…
這時,有人敲了敲門。
秦初一看來人便要跪下,被及時製止。
“快彆跪,咱們又不是外人,丘愛卿來信了吧。”三皇子臉上端著笑意,小心打量著秦初的神色,自打丘瑾寧一走,他都不敢來見小姐妹了。
可是前日的折子,卻無人送來,他心裡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所以才來見秦初。
秦初把信收好,笑著點頭:“剛送來,都兩個月的了,陛下你也太狠心了,瑾寧這兩年來越來越瘦,在北方酷寒之地待久了,萬一再病了怎麼辦。”
話裡話外都在暗示三皇子,趕緊把人召回來吧,她太想念。
三皇子乾笑一聲,打開話茬:“就快了,你沒事也多出去走走,彆總想著丘愛卿,人到底是要為自己活。”
他說了些似是而非的話,看著秦初期待含笑的神色,心裡難受得厲害,便早早回宮了,這一走,便半年都沒敢再來秦家酒閣。
他實在是看不得小姐妹那一臉幸福等候的模樣,看的人心酸。
半年,又是六封信,秦初仔仔細細地看著,回信的時候,寫滿了思之如狂的話。
這次的回信卻不是丘瑾寧執筆,看字跡是綠藥的,但語氣是罐子口述。
“小姐,少夫人最近好忙,讓我們告訴你一個喜訊,我和瘦丫鬟在一起啦,等我們回去,你要為我們主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