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幫他換?
鬱白含shock了一下!隨即小臉一黃,剛生出的警惕瞬間消失。
他羞愧地看了陸煥一眼:是他誤會陸煥了。
陸煥能有什麼壞心思?
隻不過是想給他一份豐厚的“回禮”罷了。
他立馬伸出援手,抱住禮盒。嘴上還要假裝矜持一下,“……這不好吧?”
抱著禮盒的手卻毫不矜持地往回抽。
抽了兩下沒抽動,鬱白含疑惑地朝陸煥看去:?
他抬頭正對上陸煥幽深的眼神。對方嘴角噙著的那抹笑意已然消失,此刻正意味莫明地看著他,手上沒有鬆開禮盒。
鬱白含羞澀地瞥他,“有這麼愛不釋手嗎?”
陸煥抿唇,“你……”
“算了,不用多說。”鬱白含任他捧著盒子,自己伸手從裡麵拿了皮帶和襯衣夾出來,“你抱著吧,下麵的我來。”
不知是哪個字眼觸動了陸煥的神經。
他腿根好像緊繃了一下,卻又定在原處沒有退避。
鬱白含在窸窸窣窣拆保護膜的間隙瞥見,出聲安撫,“彆緊張,放輕鬆。”
麵前沉默了下。
接著聽陸煥嗬地一笑,“誰緊張了?我很期待。”
鬱白含抬眼朝他誌同道合地笑笑,“我也是。”
“……”
幾分鐘後。
上半場宴會穿著的外套搭在了床沿上,裡麵的襯衣也換了件更休閒的版式。
陸煥已經放下禮盒,雙手垂在身側。
鬱白含坐在床沿,方便視線齊平。
他伸手搭上金屬扣,抿著唇眼神亮亮地朝陸煥看來。不知是不是旁邊玫瑰開得太豔,襯得他兩頰微紅。
完全是一副拆禮物的興奮。
鬱白含預告,“那我來了?你配合一點。”
陸煥捏住眉心,沉下心頭隱隱的浮躁,懶得去糾正他這副說辭,“隨你。”
喔~隨他。
那太好了,他就喜歡這麼隨意。
鬱白含就相當不客氣地上手了。
金屬扣兩聲輕響,舊的被抽出來放在一旁。鬱白含稍稍停頓了一秒,又手指一動。平整的麵料滑落堆疊,在他視線中一晃。
他窸窸窣窣地替人扣上襯衣夾,中途沒忍住視線往旁邊飄了飄。
手下驀地一重!
不愧是設定,再看一次還是……
頭頂傳來一聲悶哼,緊接著手腕被一隻手抓住了。
鬱白含回過神,歉然抬眼,“是不是勒得慌?”
陸煥眼底沉沉,目光好像一直緊鎖在他臉上,“你說呢。”
“抱歉,業務不熟練~”
鬱白含趕緊給他鬆了鬆。
片刻過後,他扣好襯衣夾,又係好新的皮帶。
鬱白含滿意地起身看向自己的“傑作”。直到陸煥淡淡問了句“看夠了嗎”,他才念念不舍地收回視線,“手套還戴嗎?”
“不用了。”
陸煥彎腰將盒子蓋上。
俯身間襯衣繃直,一條條褶皺像被什麼拉扯著沒入腰下看不見的地方。
鬱白含臉上熱烘烘的。
這禮物真不錯,就知道孫以青是個會來事的。
這會兒換好衣服,陸煥準備出門去接待下半場。他臨走前問鬱白含,“你去嗎?”
鬱白含跟上,“去吧。”
年輕人的世界裡怎麼能少了他這朵浪花?
·
夜場的轟趴一半在彆墅內設了娛樂場館,一半設在莊園背後的泳池草坪。
陸煥四下招呼客人去了,鬱白含先去後園草坪找四朵金花。
後園儼然一片歡樂的海洋。
豪華大泳池旁設了吧台、舞池,鋼琴手坐在一旁彈奏。夜色底下,草坪周圍亮了光束燈,將整個戶外宴會場映得流光溢彩。
鬱白含在場內搜尋了一圈,隨即捕捉到一枚璀璨的腦袋——
金晃晃的,一看就是楊辛原。
他尋著金腦袋穿過人群,果不其然找到了坐在沙發卡座裡的五金批發er。
“白含!”齊玦看見他過來,忙招呼他坐下,“你和陸哥剛剛乾嘛去了?”
鬱白含在外側落座,“去拆禮物了。”
幾道目光一瞬落過來。孫以青搓了下指尖,狀似隨意地開口,“怎麼樣?”
鬱白含滿意,“我很喜歡。”
五金批發er:?
鬱白含回過神,飛快糾正,“我是說陸煥也很喜歡。”他補充,“幾乎愛不釋手。”
他抽了兩下都沒把盒子抽回來。
麵前幾人頓時鬆了口氣:
“我就說……”
“對嘛,陸哥怎麼可能不喜歡你送的禮物?”
聞婁好奇,“所以你送的到底是‘皮’什麼?”
鬱白含,“就是皮……”
話剛開口就被截斷。
齊玦拿胳膊撞了聞婁一下,示意他閉嘴,“還問!陸哥喜歡野的,那肯定是皮……”
嘴唇翕動,隱約辨出一個“bian”。
鬱白含眯眼:?
在講什麼不正經的話。
聞婁一臉震驚,連忙擺手,“不問了不問了。”
還沒等鬱白含為自己洗脫汙名,齊玦視線忽然看向前方,眉頭皺了皺。
鬱白含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隻見幾名男女正往他們這頭靠近。其中一名青年正好和他對上眼神,然後輕蔑地扯了扯嘴角。
鬱白含轉頭問齊玦,“他在乾嘛?”
跟個歪嘴龍王一樣。
齊玦憤憤不平,“就是他們幾個!在宴會上說陸哥不管你。還說是因為你的禮物拿不出手,陸哥才把你帶回去教育!”
鬱白含心頭微漾,“……教育?”
和他們陸老師,戴手套的那種嗎?
齊玦話頭一頓,猛然想起這兩人酷愛cospy,“……”
幾句話間,前方的人已經靠近了卡座。
在路過鬱白含跟前時,“歪嘴龍王”突然停下來,目光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鬱白含任他打量,維持著“司家小白花”的姿態,扭頭細聲細氣地問齊玦,“這位是?”
齊玦翻眼一瞥,“這是諸……”
鬱白含柔柔打斷,“我知道,我是問名字。”
五金批發:……
歪嘴龍王:……
齊玦,“諸家的公子,諸晉。”
鬱白含恍然,“是我誤會了。”
諸晉像是受到了極大的羞辱,脫口而出,“商業聯姻的花瓶,果然沒見過世麵!”
“喂!”齊玦幾人皺眉,刷地起身,“你說什麼?”
對麵一人碰了碰諸晉,像是有所忌憚。諸晉又瞪了鬱白含一眼,轉身同旁人一起離開。
背後的聲音逐漸遠去:
“就算陸煥不中意他,也還有司家……”
“嘁,都推出來商業聯姻了,你們還真以為司家把人當寶貝嗎?”
鬱白含:這句話倒是真相了。
小歪,支持你去揭開司家偽善的麵具。
“彆聽他亂說。”齊玦坐下後,又氣不過罵了一句,“狗眼看人低!”
“就是!”聞婁氣得瑟瑟發抖,嘭一聲拍桌,朝著舞池的方向大聲逼逼,“他們懂個der!他們根本不知道水床是怎麼——”
四周的人聽到動靜轉過頭來。
鬱白含瞳孔一縮。
不,你們也不知道……
齊玦和楊辛原已經飛快地捂住了聞婁口不擇言的嘴:夠了,快住口!
·
一陣手忙腳亂之後,躁動的聞婁終於被按了下來。
鬱白含不解,“我有得罪過那個諸嗎?”
半截稱呼讓四朵金花欣慰側目。孫以青言簡意賅,“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我懷什麼了?”
來吧誇誇看。
是他的才華?美貌?還是絢爛的靈魂?
“陸煥。”
“……”
鬱白含的手下意識摸向腹部。
四朵金花嘴角同時一抽,同他叭叭解釋起來——
大意就是說這些人見風使舵、捧高踩低,眼下陸煥風頭正盛,都想來攀附。本來就嫉妒鬱白含借聯姻攀上了陸家,現在看他“不受待見”,就趁機踩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