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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午五點,鬱白含簡單收拾了一下便準備去校門口等陸煥。
晚上要吃飯,他的書包和行李都先放在了宿舍,到時候華伍來幫他帶回去。
一路出了校門,鬱白含遠遠就看見一輛黑色私家車停在道旁。他看了眼時間:
他今天出來得早,陸煥這麼快就順過來了?
他幾步走過去,近了才發覺這輛車好像不是陸煥的邁巴赫。正想假裝無事發生地離開,忽然看那輛車的後車窗降了下來。
……鬱白含驀地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防窺玻璃緩緩落下,露出一副熟悉的嘴臉。
司延停坐在後座,隔著鏡片朝他看來。
鬱白含微微吸了口氣:……!
他就說怎麼覺得如此不祥,原來是嗅到了狗味兒。
一段時間沒見,司延停那張斯文敗類的臉瘦削了不少,看來司家的“小福星”沒少給他添堵。
鬱白含對上司延停打量的目光,站在原處叫了聲,“大哥。”
司延停開口,“上來。”
鬱白含腳步一動,繞去另一側開了車門坐上了車。
車門一關,封閉的空間內,兩人麵對麵而坐。
靜默了會兒,司延停問,“知道我為什麼找你嗎?”
鬱白含:……
好家夥還給他整設問句。
就不能像衰三兒一樣,說話的方式簡單點?
他說,“不知道。”
——就怪了。
流水查得嘩嘩的吧?一路追著他去了醫院,現在還追蹤到了學校。
果然,下一刻便聽司延停問,“去看心理醫生了?”
“沒有。”鬱白含搖頭,“我又沒有心理疾病。”
你們全家才有。
他麵上的神色太過篤定自然,司延停細細觀察了會兒,看上去是信了,“嗯,彆被其他人的話動搖,聽我的就行了。”
鬱白含乖巧點頭。
對麵的視線依舊停留在他臉上,隔了片刻,司延停突然朝他探出手,“為什麼不留在陸煥身邊,要來學校……”
那隻手還差半尺的距離就要落在鬱白含肩頭。
鬱白含心頭一震,正思考怎樣合理地揮掉狗爪子,背後車門突然被一把拉開——
他慣性地往後一仰。
與此同時,明光瞬間從身後落入整個車廂,映亮了司延停略顯驚愕的神色。
一隻手很快握在了鬱白含的胳膊上,穩住了他後仰的身形。
隨即一把將他拉出了狗味彌漫的車廂。
鬱白含:!
哪來的活菩薩!?
他退了兩步在車門外站定,扭頭一看,正對上陸煥六親不認的眼神。
鬱白含:……
車廂內,司延停抬眼定定看來,“陸先生這是做什麼?”
陸煥一手環在鬱白含身後,將人幾乎摟在懷中,視線居高臨下地睨去,開口就像是偏執到有病,“我不想我夫人,坐在彆的男人車裡。”
司延停,“……”
鬱白含,“……”
牛的,他以後都不敢打出租了。
或許是陸煥這副模樣太不可理喻,司延停那張溫文爾雅的臉都沒忍住抽搐了一下。
他和陸煥對視幾秒,又掃了眼鬱白含,“陸先生果然很寵小含,那我也就不在這裡不識趣了。”
司延停說著吩咐了前麵司機一句,轉頭同鬱白含和陸煥道,“勞煩關個門。”
鬱白含正要勤勞地伸手,便被陸煥眼疾手快地抓回來,“也彆碰彆的男人車門。”
說完抬手將車門一送,嘭!
鬱白含:……
黑色的私家車很快發動。
車尾氣如一串無語的省略號綴在後麵,片刻就消失在了道路儘頭。
待人一走,鬱白含轉頭和陸煥四目相對。
陸煥低頭看了他一眼,神色自若地收回了手,彎彎唇角,“上車。”
“……”
還好,總算恢複正常了。
鬱白含有點後怕地摸摸心口。
剛剛那副有大病的樣子,他這老戲骨都差點沒把戲接住。
陸煥那輛低調的邁巴赫就停在距離這裡五六米的地方。
駕駛座上沒有樊霖,顯然是陸煥自己開車來的。鬱白含跟著他走過去,拉開副駕座車門坐上了車。
駕駛座上,陸煥伸手拉上安全帶。
鬱白含滿意地看了眼他的習慣性動作,心情又輕快起來,一秒跳回自己喜歡的角色。
他裝模作樣,“陸學長剛剛怎麼和大舅子說話的?”
陸煥一手握上方向盤,目視前方,“我對我大舅子態度不好嗎?”
鬱白含欣賞著他的側臉,“好嗎?”
陸煥,“你給它買飼料的錢不是我出的嗎?”
“……”原來是倉鼠大舅子。
鬱白含被逗得“咯吱”一笑,打開手機準備把陸煥嫻熟的“認親”分享給他們的“結義媽媽”。
他一邊打字一邊誇讚,“非常好,作為獎勵,下次讓大舅子在你頭頂睡午覺!”
陸煥骨節分明的手指搭在霧黑色的真皮方向盤上,指尖輕輕敲了敲,“還是不必了。”
鬱白含扭頭,目光一瞬銳利,“為什麼?”
“處於你們的視覺盲區,我怕再把大舅子捎回家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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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聚餐不在清蕖苑。
地方是齊玦定的,說是一家可以觀賞夜景的旋轉餐廳。
餐廳位於市中心一家五星級酒店的頂樓露台,呈環狀圍繞在酒店外側,露台一側還有直達酒店套房的內部電梯。
鬱白含和陸煥到時,齊玦和孫以青已經等在露台外麵。
“陸哥,白含!”齊玦揮起雨刷器。
鬱白含問,“等很久了嗎?”
孫以青說,“沒多久,我們也剛到。”他出來浪的時候都摘了眼鏡,閒下來的手就揣進了褲兜。
陸煥嗯了一聲,“進去吧。”
座位早已預訂好,由服務生將他們領進露台。
齊玦有一小段時間沒見著鬱白含,這會兒就走在人身邊叭叭不停。
他正叭得起勁,視線一轉,忽然在某個方向定了一下,接著刷地轉過來,拍拍鬱白含的胳膊,“看那邊!”
“什麼?”鬱白含順著他的視線扭頭看過去。
隻見一對男女相攜走向露台的出口,男人西裝革履,女子一襲翩然白裙。
大概是看鬱白含視線半天沒聚焦,齊玦提醒,“白裙子的。”
喔,白裙子的。
鬱白含聚焦了一秒,又轉頭撲撲拍打陸煥,戲多不壓身,“齊玦讓我看彆的女人。”
齊玦:……?
陸煥停下腳步看了他一眼,又抬眸看向快要走出餐廳的白裙女子。
鬱白含一手挽上陸煥的胳膊,麵帶羞澀,“不過你放心,我眼裡隻有你一個。”
“……”
這次就連孫以青也轉頭看向他。
鬱白含和陸煥調完情沒等到人回應,就朝對方看過去。他抬頭正對上陸煥似笑非笑的眼神。
?這是什麼笑,一點沒情調。
他的目光飽含譴責,如春風般料峭。
陸煥停頓了幾秒,在他的注視下輕聲開口,“我們白含,不認識自己的二姐了?”
“………”
鬱白含: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