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三郎其實更想說,他想和趙氏白頭偕老,但這樣的情話他有些說不出口,所以隻好搬出了吳大夫和孩子。
吳大夫說的話有信服力,而孩子,則是趙氏最在意的,所以為了孩子,她也會好好養身體。
趙氏鼻頭一酸,連連點頭答應:“好,好,我聽你的,這個月辛苦你了。”
蘇三郎不在意的說:“什麼辛苦,一點都不苦。”
“你休息,我出去割草,趁著天好,把屋頂補一補。”
和趙氏說了這麼多話,知道她和小女兒好好的,蘇三郎也就放心出去割草了。
出來外麵,他就對著院子裡的蘇崇蘇華和蘇三妹說道:“崇哥兒華哥兒,三妹,到爹這兒來。”
三兄妹乖巧的過去,仰頭乖巧的看著蘇三郎,齊齊的喊他一聲:“爹爹。”
蘇崇和蘇華頭腦有問題,眼神總是懵懂的,就像是三四歲的孩子永遠不會長大,可崇哥兒已經十一歲了,華哥兒今年臘月也要滿十歲,而蘇三妹六歲,安安靜靜的,眼睛亮亮的很有神。
蘇三郎挨個摸了摸他們的頭,溫和的說道:“崇哥兒,華哥兒,爹爹交給你們一個任務,把咱們家裡的那井的草扯乾淨,把那臭臭的淤泥捧到外麵,做好了,爹晚上給你們燒栗子吃好不好。”
水井並不深,就是有一個出水口修建的,隻是好多年不用,原本有半褪高的水井擠滿了一半的臭泥。
這口井收拾出來,家裡的用水就方便了。
現在天也不冷,家裡三個孩子也能做這活兒。
“好。”
蘇崇和蘇華聽著有吃的,都不由的舔舔嘴角,多的聽不懂,但他們知道,好好乾活有吃的。
吃好吃的,肚子會非常開心。
蘇三妹也乖巧的點頭:“爹放心,我和哥哥會好好乾活的。”
六歲的她,已經懂了很多,知道自己的兩個哥哥有些不一樣,彆人都叫他們傻子,她也覺得兩個哥哥笨笨的,很多時候聽不懂話。
可就算這樣,兩個哥哥會摘酸甜酸甜的野果子給她吃,他們對她很好,每一次對她笑,眼裡都隻有她,就像是一塵不染的白雪,彆人的哥哥再好,都不是她的。
她的哥哥再怎麼不聰明,那也是對她很好很好的哥哥。
看著三個聽話的孩子,蘇三郎很欣慰,也就放心的出門割草去了。
家中用的農具,他隻分得了一把鋤頭,一把鐮刀,火鉗也是一把壞了十多年的火鉗,夾子有一根斷了一半,拿的地方也斷了一個耳朵,既不好拿也不好夾,但有勝於無。
背著壞了一根肩繩的背簍,去割那些荒草。
這老屋年久失修,他要不抓緊翻新一下屋頂,這個冬天很難過,想著妻子和孩子,蘇三郎埋頭苦乾,很快就割了一大片。
有不少埋頭秋收的人看,都不由的搖搖頭,說起蘇家這個事情,誰說起來不得說上一句蘇老爺子心狠,王氏心毒啊。
不過彆人家的事情,背後說說就算了,要他們真為蘇三郎說話那是不可能的,蘇三郎又不是他們兒子,他們去出頭,那不是送上門去給王氏咒罵。
“三哥。”
一道聲音喊了蘇三郎,蘇三郎抬起頭看去,連忙說道:“虎子,家裡那麼忙,彆來我這耽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