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遊神色平淡,視若無睹,在垂眸時舌尖輕抵腮幫,然後嘴唇抿起一個小弧度。
蘇小鹿哭了一場,鼻涕眼淚往吳老頭身上一擦,然後吸了吸鼻子紅著眼睛說:“師傅,歸遊師傅,你們是特地來看我的嗎?”
吳老頭點頭:“好幾年沒看你了,特來看看,算算時間,想著科考結果也出了,順便來看看。”
小丫頭幾年不見,長高了許多,曾經肉嘟嘟的臉頰,已經清瘦下去了。
那份天真無邪無憂無慮的純真,也沒有了。
小丫頭有了哀愁,因為懂的事情變多了,所以愁也越來越多吧。
“和師傅說說,是遇見了什麼事情才如此的難過?”
吳老頭關心的問,到底是他唯一的徒兒,雖然不常見,但他也很寶貝,看著蘇小鹿難過的哭,眼淚大顆大顆的落,吳老頭心裡也心疼。
蘇小鹿一邊走把這件讓人無可奈何的事情說給吳老頭和歸遊聽。
歸遊不發表言論,保持沉默。
吳老頭歎了口氣說:“丫頭啊,這世上,最難說的就是一個情字,其中千絲萬縷剪不斷理還亂的掙紮,都讓人痛並快樂著,你爹娘呢,不算是性子強的人,但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他們自己的道理在,做的決定,也都是權衡之後才做的。”
“你作為女兒呢,擔心和在意他們,也是情理之中。”
吳老頭不由伸手揉了揉蘇小鹿的頭發,他慈祥溫和。
“咱們也做咱們能做的所有事,為的,是自己心裡不後悔,而不是要去阻攔什麼,你爹娘已經不需要人為他們做決定了,他們想做什麼決定,尊重和接受吧,師傅也隻能對你這樣說了,了卻此事,辭彆他們,出去這廣闊的世界遊蕩一番吧。”
吳老頭說完,對蘇小鹿溫和的笑了笑。
蘇小鹿點頭:“嗯,謝謝師傅。”
將心頭難受的情緒說出來,蘇小鹿已經好了很多。
好多年不見吳老頭,喜悅已經大過感傷。
蘇小鹿抓著吳老頭的手,順便給他把了個脈。
吳老頭撫了撫胡子開口:“怎麼樣,老夫身體還好吧。、”
蘇小鹿點頭:“師傅身體倍兒棒。”
吳老頭身體沒有哪兒不好,但他也不強壯。
生老病死,是所有生物都逃不過的自然規律。
誰都不例外。
蘇小鹿看了看歸遊:“歸遊師傅,你身體好嗎?”
歸遊淡淡開口:“很好。”
吳老頭吹了吹胡子:“好個屁,不久前在山裡遇到一群山匪,差點沒打贏,要不是老頭子我足智多謀,這兩條老命就要交代了。”
“嗯。”
歸遊淡淡的一聲‘嗯’,輕描淡寫。
蘇小鹿不由問:“師傅,那是什麼情況?還有歸遊師傅打不贏的嗎?”
吳老頭輕咳一聲說:“就是一個笑土匪窩,也就幾百人吧,裡麵有人生病了嘛,師傅采藥恰好被抓去了,歸遊來救直接硬闖殺了幾百人也沒救出我,反倒把整個窩點都被他惹毛了,最後還是我在水源裡動了點東西,把他們全部藥倒才算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