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她,還不懂這是討厭。
隻知道從這時候起,她能見到嚴蓁蓁的時候不多,能見到父親的時候也不多。
為數不多的見麵,嚴蓁蓁也總是要強勢的占去她喜歡的所有。
她不爭不搶,嚴蓁蓁要,她就給了,她想和嚴蓁蓁玩耍,就像是去彆人家,看見彆人家姐妹那樣。
但嚴蓁蓁拿了東西後,就會翻臉,她說‘你又不是我親姐姐,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我要是太相信你,你害我怎麼辦?’
每次聽這些話,她都會很傷心。
但每次一起去齊家,嚴蓁蓁又會對她很親昵,嚴蓁蓁很活潑開朗,笑聲像鈴兒一樣清脆,嚴蓁蓁在哪裡,所有人的目光都會在她身上移不開,齊家每個人都說她是個開心果。
其實她也覺得是,就算嚴蓁蓁經常改變,她也很喜歡這個妹妹。
隨著她慢慢長大,齊心月對她越來越冷。
她知事了,齊心月不喜歡,她就少往齊心月跟前去。
照顧她的奶娘說‘大小姐福氣深,好日子還在後頭呢,你的外祖一定會為你找一門好的親事,大小姐一定會被善待的,到時候,大小姐所有的委屈都會通通消失。’
奶娘說的,她記在了心裡,十三歲的她心裡很歡喜。
即便是再一次感受這段記憶,趙氏也和曾經的自己感同身受,歡喜而期待。
那一年,溫和的外祖母經常帶著她赴許多宴會,她認識了孫楊新。
孫楊新飽讀詩書,兩人都羞紅了臉。
初次見麵,兩人一句話都沒有說。
但回家後沒有多久,外祖母那邊就傳來消息,說要定親。
那時候,她十四。
過了明路,定下婚約之後,她和孫楊新開始通信。
孫楊新常常出門,他喜愛將他遇見的事情寫信告訴他。
而他也希望她能這樣回信。
她的生活很安靜,一日三餐變化不大,就是繡花,彈琴,很少有出府的機會,訂婚後,更是不能出府。
孫楊新在一封封的書信裡說‘城南小寺有小溪,裡有蝦蟹,將來帶她去看’
‘西街有一處戲園,唱大戲唱的很好,將來一起去看戲,還可以自己寫話本子,讓他們演練成大戲’
在這樣一封一封的信裡,兩人逐漸心意相通生有情愫。
兩人成婚的日子,定在她十七歲之後,快要滿十八歲那年。
那時候,他們每兩天就會通一封書信。
孫楊新寫了很多詩給她,一句一句看著沒有什麼獨特,可它是藏頭詩,連起來,短短的字句就飽含了相思和期待。
她又害羞又高興,趙氏感同身受,卻也深感痛苦,因為她不全是嚴綿,她還是趙氏。
隨著婚期逼近,齊心月帶她出去上香和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