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誌遠也從一開始的驚怕平靜下來,他不悅的說道:“爹,你命可真長,這麼多天不吃不喝,竟然還不死,兒子親自送你上路,你竟然還肯走,那就彆怪兒子對你不客氣了,你要多吃苦一回了。”
“這也要怪你,你要是一次就死了,也不至於還要遭罪一次,誰讓你命這麼硬,一次死不了,那就隻能再受罪一次了,我就不行這次你還不死。”
嚴誌遠露出狠色,說完,再次拿了枕頭捂住了嚴青雲的麵頰口鼻。
這一次,他壓的比上一次更久,嚴青雲沒有動彈之後,他還壓了很久才取下來。
他把嚴青雲的脈搏試探了許久,是真的沒有脈搏跳動了,這一次一定萬無一失了。
嚴誌遠才癱軟坐在床前。
過了半個時辰,他緩過神來,準備給嚴青雲收拾一下的時候,發現嚴青雲竟然又活了。
他眼神憤怒,似乎想要把他活剝了。
嚴誌遠嚇了一瞬,但很快冷靜下來,他動手了一次,又動手了第二次,還怕第三次嗎?
所以這一次,他一句話都沒有說,直接拿了枕頭就朝著嚴青雲身上按下去。
他怕嚴青雲還不死,又去拿了濕帕子,先敷住了嚴青雲的口鼻,再用枕頭壓住。
這一次,嚴青雲很快就沒動彈的動靜了。
嚴誌遠都不敢下來,還是繼續壓著。
可等他下來休息一些時間,準備給嚴青雲收拾一番的時候,發現嚴青雲又一次的活了過來。
因為憤怒,他的眼睛發紅。
第四次動手的時候,嚴誌遠已經不複冷靜,手都在發顫,饒是他再怎麼說服自己,也感覺到了這不正常。
每一次下手,他都沒有留情,正常情況下,嚴青雲絕不可能活過來,每一次他都死透了,可每一次過一會,他又能活過來。
這一次,時間很久,外麵天都黑了,下人來問他要不要吃飯,都被他吼了。
已經過去了很久,至少都有一個多時辰了,人不可能這麼久不呼吸還不死,他翻身下來,顫抖癱軟的坐在床邊,一眨不眨的看著毫無反應的嚴誌遠。
他心裡在默默祈禱,彆再活過來了,彆再活過來了。
他下得去手一次兩次三次,可當他發現不正常後,再下手就會覺得可怕。
第四次第五次,每一次他都是是雙手顫抖心跳如雷。
他在心裡祈禱嚴青雲彆再活過來,可老天好似沒聽到他的祈禱。
在嚴誌遠驚恐的目光下,嚴青雲又緩和過來了,他還是瞪著嚴誌遠,嘴唇歪斜微微輕顫著。
他似乎有許多話語想,但是這一刻什麼都說不出來。
“為,為什麼——為什麼——你是什麼東西,你不是我爹,你不是我爹——”
嚴誌遠害怕了,這一次,他是怎麼也不敢動手了,哪有人能一次次死去又一次次複活呢。
嚴誌遠跌跌撞撞的爬起來,逃命一樣的跑開了。
在嚴誌遠走後,老仆人進了房間,看著奄奄一息的嚴青雲,輕歎一口氣,默默的收拾起地上的水盆和帕子,慢慢的給嚴青雲擦洗。
“老爺啊,您何苦呢——放下吧,安心去吧。”老仆人歎了口氣,今天嚴誌遠下朝後一天都沒出去,可以說是在在屋裡折磨了嚴青雲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