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彆院,幾個人還在分析,越來越感覺有些進退兩難。
溫語接過祁五遞過來的茶,“雖然為惡的都是潭氏,但承擔惡果的卻是祖父。他會怎麼樣選擇,還真說不好呢。”
祁五說:“就那證人來說,憶白雖然跟那姨娘長得很像,但這種事,也不是沒有偶然。青師傅同阿語關係親密,又事過多年容顏大變,她與祖父相遇的地方離西安幾百裡之遙。所以,對方反駁的理由也不少,祖父如再偏袒……”
張援點頭:“那個牛喜,我們把他的口供寫下來,還找了證人,也讓他按了手印。但看他的樣子,也是有今天沒明天的。當年的牛家村,所有人都死了。他這個證人,如有權勢相逼,想要證明自己都不容易。”
祁五跟祁夫人說:“母親,這事兒若是挑明了,卻又坐不實,恐怕咱們幾個就成了天下罪人了。”
祁夫人不免泄氣,“那就白白調查了?”
一時想不出好法子,溫語想起來:“還有周大人那裡,他到底是不是李群?李群又是如何頂替的身份?看看能不能從這方麵下手。”
祁夫人點頭:“那你們繼續查吧!不過,你們倆先彆回家!我怕你們進了家門,那老糊塗會把你們關在家裡,等事情落實了才肯放人。”
祁五首先搖頭:“最近兒子事情很多,被關起來可不成!”
溫語擔心婆母:“要不,您也彆回去,一起在外頭住吧?”
祁夫人說:“那成什麼了?再者說,他們還敢把我怎樣?咱們也不是怕了侯爺,隻是你們的調查更重要。況且,我還要在家裡做內應呢!寶兒守著孝,去彆處也不合適。你們趕緊想法子吧。”
“母親,那回去您可不能露口風,以防狗急跳牆!”
“我知道,我先去跟你外祖父說去!”想到即將要告訴父親的消息,她就坐不住,拉著寶兒走了。
而在家崔老將軍……正在家看祁侯的信呢。
祁侯在上麵寫了最近家裡發生的事,表明他對這一切都很失望。祁家走到今天這一步,他是當家人,最大的罪過是他的!但是,他打算“一意孤行!”
要把爵位讓給祁有端,他已經和祁有端初步商量了對祁家財產的處理,會有個讓各方麵都能接受的妥當的辦法。
但如果崔鳳英和崔家不接受,那想怎樣,他都答應!
崔將軍看著祁侯這明顯帶著激動和憤怒寫的信:字跡潦草,墨不均勻。語言簡短,態度堅定。
當下氣的胡子撅老高,恨恨的罵:“這個老混蛋!”
“那就讓鳳英回家!有什麼了不起的?!”
立刻把長子和長子媳婦叫來,把信扔給他們,咆哮著罵祁侯:“這個老糊塗蟲!趕緊收拾院子,大張旗鼓的接你妹妹回來!我要讓祁嘯和祁暘都姓了崔!嘿!他不稀罕我稀罕!給崔家找了個兩個有本子事孫子,祖宗地下,也會誇我呢!”
正在此時,祁夫人帶著寶兒回來了。
“哎喲閨女,你怎麼自己回來了?要在家裡等你大哥大嫂去接你!那才有麵子!”
祁夫人一頭霧水:“接我乾嘛?什麼麵子?”
她家大哥,默默的遞過信,等著妹妹發火。
沒想到,自家妹子看了一眼嗤笑了一聲,把信往桌子上便宜那麼一扔,讓丫頭帶著寶兒:“寶兒去找圓圓姐玩!”
然後,她就眉飛色舞,連比帶劃的,把調查到的狗血事件,一五一十的跟大家說了。
幾個人沒她以為的震驚,反而沉默的看著她,“鳳英……”崔老爺子小心的問:“你是不是昨天沒睡好?還是又看了什麼狗屁話本子了?”
崔老將軍是癡情直男,少年時唯一見過的大家閨秀就是他妻子。費老勁的娶到手,自此全部心思隻在妻子身上。要說性子,還真很單純,聽到這些,竟然認為女兒瘋了。
祁夫人不高興:“爹!您居然這麼說自己女兒?這是女兒能編出來的?是小五他們查了好久才查到的好吧!溫語身邊的木搏和祁家的護衛張援,在外頭跑了好幾個月!青師傅醒來也記起了不少。還有那個憶白,大嫂,祁府那個秀雲你見過吧?現在我就領你去看憶白長什麼樣!”
她說的氣憤,心裡卻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自家爹都不信,跟公爹說他也不會信哪!
崔大夫人都張著嘴,半天緩不過神。
崔老將軍本來十分沒樣子的窩在椅子裡,這一下,他直起腰,表情嚴肅起來:“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