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安排他與陳氏見了一麵兒,他暗暗對陳氏擺臭臉,一副極不情願的樣子,就是想讓她知難而退。
卻不想,那個傻女子,平日裡身邊都是恭維與討好。見眼前的清俊男子待她與眾不同,竟然高興的點了頭。
無奈的與母親說他沒看上,但母親並沒有幫他。何況,就算與陳氏不成,也娶不了阿君,因為母親也有她屬意之人……
他注定是娶不了阿君的。
父母的矛盾、孝道、溫家的前程,重重大山壓著!不願意,但也不得不娶陳氏。
可惜娶了她,借的勢並不多。陳家還因廢太子之事,受了牽連。
最後,她落得那個下場……
怪隻怪,自己選錯了人!
他現在都想不起那個女人的音容笑貌了。之前回來的幾次,這個丫頭乖巧、討好的模樣,倒似有些像她……
這些年,他公事上順風順水。
生活上,與阿君情投意合。
阿君給他生兒育女,打理生活,與人交際,一切都可圈可點。他也給了她最大的體麵:身邊無妾。
對於溫語,他是打心底裡抗拒的,她代表著他曾經的無奈。
現在,看著地上的她。
“誰是伺候大姑娘的!?”他提高聲音問。
紅杏期期艾艾的走進來,卻發現自己姑娘躺在地上。“姑娘……”嚇一跳,往那裡走了兩步。
溫潛哼了一聲,她連忙跪倒。
“你出去找個人,把她搭到塌上。”他一指窗下的塌。
紅杏趕緊起來,在門口叫來一個婆子,兩個人合力,把溫語抬上了上去。
紅杏一看,姑娘的臉半邊腫了起來,“啊?!老爺,姑娘這臉是摔了麼?”
溫潛有些心虛的看了看,果然腫起來了。白瓷一樣的臉,半邊兒紅腫。更後悔自己下重手……
二年多沒見,這就是自己給她的成人禮麼?不禁苦笑一下,怎麼就這麼衝動,控製不住脾氣呢?!
他自我要求甚高,這回進京,就算踏上了走向高層的台階。一步步的走穩了,將來入閣也不在話下。
苦學多年,奔波多年,遠大前程在向他招手了。可今天,卻這樣的失態……
十五了……他在心裡盤算著。
沒多一會兒,與府裡相熟的大夫來了。
看到昏迷的溫語,也有些吃驚。
號了脈,沉吟了一下。不知道怎麼對男人說。
“高大夫不必拘謹,實話實說吧。”
“姑娘……肝氣,胃腸,甚至肺經,確有些不妥。似是思慮過深,愁苦哀傷所至。她這年紀小小的……”不應該是這樣的脈相。
這話要是傳出去,可是不大好聽的!
“哦,前些日子,是她親生母親的祭日。老太太說,她愁思哀結,確有些不妥。”溫潛編著理由。
這倒也算是說得過去。
“哦,是這樣啊……目前看呢,吃些藥調理倒是不難。隻是,家中長輩還要多關注,姐妹們要多包容。她就會好的快一些。”
溫潛有些尷尬,“那她這暈厥是……”
“……急怒攻心,沒休息好,也可能會造成暈厥。紮紮針,就能緩過來的。不過,到底男女有彆,行針不便。大人先彆著急,觀察一下。如實在是醒不過來,再來說一聲,老朽讓同門師妹來一趟,也就是了。”
其實說的也明白,有虧損鬱積,但沒大事兒……
“好。”
大夫開了方子,溫潛讓紅杏跟著去拿藥。
麵對閉著眼睛的女兒,溫潛也有些無奈。
知道她是裝的,可能怎麼辦?
出門使了個眼色,手下人遠遠的守著門兒。
屋裡沒人了,溫潛低聲說:“好了。你也不用裝了!有什麼事兒,起來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