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語溫柔的對他們倆說:“雖然有你們大意的過錯,但彆說你們,就連我,也沒想到會被這樣對付。所以,不怪你們,以後注意便是。”
但那兩個人,還是一臉慚愧。
“再者說,若不是你們處理得當,搞不好我非死即殘。你們還都受了傷。好啦,彆提這個了。以後,咱們都要小心!李江,快起來吧!”
“多謝四公子鼎力相救。”溫語對祁四行禮。
祁四說:“溫姑娘,幸虧五弟走之前,囑咐了我幾句。否則,我還真不一定在這兒……關於馬吃藥這事兒,我回去會查的。”
心裡卻暗笑,那小子,假裝正經!其實還真是護媳婦兒呢!
溫語走到懸崖邊,探頭往下看,看不到底。
真要是掉下去,一車人非死即殘……
這回當真是死裡逃生啊……命不算太差。
孫英跟過來:“祁四公子跟屬下的看法一致,這兩處,下手的不像一波人,因為沒這個必要。而且,正是因為車提前壞了,拖延了上坡時間,祁四公子才能趕來相救。若是直接衝到高處,再往下可真是危險了……
這個毒藥,平日沒什麼用,所以不是處處都能買到的。鎮子上也未見得有。溫家應該不會想到這個……”孫英接著分析。
“也不必繞這麼個大圈子,早動手了。”溫語點頭認可。
車軸,應該是吳氏的手筆,她是知道了祁家的求婚,所以下的手。
可這藥……八成應該是韋氏了吧。
……
京城,鎮遠侯府花房。
一個穿著淺棕色繡大團花的婦人,正在修剪花枝。
她頭發油亮柔順,膚色細膩紅潤。
嘴角眼角,總帶著淡淡笑意。
要說長相,也不是多麼出色,隻那茶色眼珠,給她添了靜謐的神采。
還有她那總是悠閒而安逸的表情,特彆容易讓人產生好感。
袖子細長,拿著剪刀的手幾乎縮在裡麵。但如果有人看到,會有些奇怪,明明是個富貴老太太,怎麼長了一雙粗壯的手呢?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用心的養這雙手,乾重活形成的繭子,也早就退去。
隻是,因用過大力而微微變形的手指,卻怎麼也養不好。無時無刻的不在提醒她,曾經經曆的貧窮和惶恐。
她對著盆花看了一會兒,然後開始剪枝,長著好幾個花苞的枝子,也讓她慢悠悠的剪了下來。
旁邊的丫頭笑道:“整個京城,就屬老夫人您花兒養的好。可若讓彆人看到您剪枝,估計要心疼的夠嗆!這麼好的帶苞枝子,您說剪就剪哪!奴婢看著都可惜。”
婦人一笑,“隻有這樣剪了,想保的這枝,花才能開到最好的狀態。否則,養分分散了,開的花倒是不少,卻哪一朵也到不了完美!”
“夫人智慧!”
“嗬嗬,我隻是一個不識字的婦人,能有什麼智慧!?”
她從不掩飾自己的窮苦出身。早些年,在貴婦中交際,總會有人變著花樣兒來譏諷她嘲笑她。
她卻從不在乎,還自己主動提呢!
最後,尷尬就是彆人了!
現在,她在京城貴婦圈兒裡,有了穩固的地位,就再也沒人提了。
“老夫人!”有人進來,遞給她一封信。
她親自打開看,她可不是真不識字!
看罷,笑容微收,眉頭輕皺了一下下,然後迅速舒展開,笑容又浮現出來。
……真可惜呀!事竟沒成……
這崔氏的命,倒也不算太差!
嗬嗬,那她知道,是我動的手嗎?
知道了,說出來沒人相信,還不能拿我怎樣,真有趣兒啊……
她的笑容竟帶了絲驕傲而譏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