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憐月沒看燈,她在找人。
所以,離得很遠就看到了江傳。
跟一大幫子朋友,有男有女,說笑著走在路上。
很明顯,他是那些人的中心……若按以前,她可能會想辦法給他製造個驚喜相遇。
但今天,卻趕緊避到了旁邊鋪子裡。
等那群人走過去了,秦憐月才緩口氣,卻聽阿棋說:“姑娘,看樣子,江二公子也是去咱們要去的地方。要是遇上了怎麼辦?”
秦憐月也有些茫然:是啊,遇到上怎麼辦?
“姑娘,這可不是鬨著玩的!”
“那……這樣吧,咱們就走到前頭,如果見不到那人。就算了……”秦憐月情緒低落,但仍在堅持。
阿棋被她威逼利誘的走到現在,也沒了辦法,隻希望彆出事。
……
永清郡王身後跟著幾個世家子弟,也在街上逛。
其中就有金子,他有了“兒子”了,後顧無憂,春風滿麵。
因為他要在人群裡不停的看清秀的男生,美麗的女子,所以拖拉的走在最後。
永清郡王邊走邊扭頭看兩旁的燈……
突然,入鼻一股香味,他一下站住了。眼前就有位女子,正站在路上,仰頭看最上麵的燈迷……
他若再往前一步,就要將那個女子撞在懷裡了!
“啊!?”那女子顯然也受驚了。
永清郡王的教養,讓他首先說了一句:“對不住!”
也不看是誰,往旁邊一閃,就要繼續往前行。
“永清郡王?”那女子遲疑了一下,問道。
永清郡王這才定目看,有些眼熟……“姑娘是……”
“小女子姓溫。”
“溫姑娘……似是見過一回。”永清郡王一笑。
這個女子,正是溫歡。
“怎麼就姑娘一個人?”
溫歡有些無奈的笑了,“與家人走散了,好在帶著丫頭呢!”她指了指旁邊正買什麼的小丫頭。
“需要我幫忙嗎?”
“多謝殿下。倒真要請問一下,望遠樓是往這個方向走吧?今兒家裡在那定了包間看煙火的!”
“應該是這個方向。”永清算不得熟,但來過幾回,大致方向是知道的。
“那就好!已經走了好一會兒了,再走錯方向,怕是要誤了看煙花。”
“我們定在鎮海閣。應該……”
身邊一個少年說:“殿下,挨著的。飛仙閣,望遠,鎮海等幾個高樓,離著很近的。”
“溫姑娘不妨同我們一路!”
“謝殿下,希望沒打擾到您!”溫歡一點也不扭捏。
這讓永清的印象好了不少,“不妨事。”
金子擠了過來,“小姐是誰家的?以前未曾見過啊!”他熱情的說。
溫歡並不認識他,但看他的樣子,心知不妥,不欲多說。屈膝行禮,轉身走了。
“咦?這個小娘子,難道是個啞巴?”
永清郡王又皺眉頭,“金子,彆多話!”
跟在溫歡的後頭。
伊人的秀發和輕舞的披風,輕盈的腳步,以及持久的香味,在今天這樣的夜晚,令她分外迷人。
……
溫楓雖然好色,但吹拉彈唱,猜迷遊戲,那也是手到擒來的。
這不,他剛猜中一個很多人都沒猜到的迷。
掌櫃的誠心誠意的誇了半天,引周圍人紛紛叫好。
能在人前顯勝,他負手而立,拿著個小勁兒,瀟灑的不要不要的。
人群中,不知道多少喜歡大叔的少女,和懷春的少婦,都暗暗看他……
掌櫃的送了一盞特彆華美的燈。
溫楓接過來,往後退二步,準備走了。
正這時,旁邊一位看了他好一會兒了的婦人,也正想走。可能是沒料到溫楓後腿吧,一腳踩上了溫楓。
“對不住!”那女子低語,聲音輕柔。
溫楓一看,是一個三旬左右的婦人。頭上玉簪,灰色鬥篷。
麵白似玉,淡淡妝容。
素雅嫻靜,氣韻不俗。
溫楓對初識的女子,耐心無底線,笑道:“不怪夫人,是我突然後退所致。”他的聲音,帶些南方的和軟。
“沒踩疼您吧?”那女子也不見羞澀。
“沒有沒有!倒是妨礙夫人的走路了!”
“先生客氣。借過!”那婦人就要走了。
溫楓趕緊往邊上靠,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誇張又好笑。
那婦人果然笑了一下,就要邁步……
“等等!”
婦人眉毛一抬。
溫楓把手裡的燈籠往前一遞:“耽誤夫人賞燈了,用此賠罪,望夫人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