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天早上,溫語才踏實的坐下來吃早飯。
祁家人口不少,早晨都是推車送飯。後廚做好了,裝了盤,放進一個個食盒車,再到門口,由丫頭端進來。
磨蹭半天,多好的菜,味道也變寡淡了。
要趕上冬天,多半就涼透了。
餛飩和麵什麼的,還會坨,看著就沒胃口。
小吉說:“送到院子裡,基本上就都這樣了。要想吃新出鍋的,就得去飯堂。那後頭就是廚房,隻是要走好遠。
家裡的菜譜,基本上是十天一定。想吃什麼可以去說。但要單做,就要自己出銀子打點了!”小吉在跟溫語說。
園子大,就這個不好。不像溫家……溫語撿著能吃的吃了些,要總這樣可沒意思了,便有些發愁。
小吉說,“奶奶,咱們東廂房有兩間空屋,不行就弄個小廚房吧!幾位夫人和奶奶都有的。”
“小廚房也是簡單的加熱一下,要是做飯可就太麻煩了。你們幾個手藝都不行,珠珠又不在身邊,我可不想自己天天做。這麼一說,珠珠在身邊的時候,我還真幸福呢!唉,還輕易的出不去,不然去店裡,什麼吃不著?!”
“您剛進門,是不方便出去。等住熟了就好了。奶奶,剛打聽到,大奶奶那邊兒,又張羅著請大夫了。”
“也不知道到底怎麼樣……”溫語搖搖頭,也沒當回事。
許氏確實感覺不舒服了,腰酸疼,有墜感。
這回,她誰也不信,捎信讓自己的大嫂,去同仁堂請老大夫。
老大夫到了,認真看完,麵露凝重,又看了之前的脈案和方子……
表示:現在的脈相,之前的差彆不大。上回的方子也沒錯,應該多吃幾幅,想必會有所改善。現在再這樣,倒真要小心了。
這回,許氏是真怕了。“大夫,我生女兒時,都挺好的。怎麼這回……”
老大夫表示:不能說上回沒事,下回也就沒事。這種情況形成原因複雜,有可能是母體不好,也有可能是胎兒不好,還可能是飲食休息不當。
但不管如何,多臥床,按大夫所說的吃藥,情緒不要激動。吃的再清淡些,彆急著補。再觀察半個月,如果實在不行,就得早想法子了。
許氏一聽,嚇得半死。老大夫一走,她竟又不知道輕重的跟祁嘯鬨起來。
口口聲聲說婆婆就不希望她這胎好。
還說就是因為溫語,她才不好的,是溫語克她。
祁嘯看她又鑽牛角尖,終於急了,“你若不想要這孩子,就直接想法子。這麼鬨騰,是要毀了自己再害了孩子?”
一句話把許氏給吼的清醒了些,乖乖的躺著不動了。
潭氏又親自來了一趟,看到許氏的樣子,又急又氣,數落了她半天。
然後跟身邊的嬤嬤說,“跟老三媳婦兒說,這些日子,天大的事兒也彆來打攪明卉。讓她好好歇著!”
然後,又細心的囑咐半天,才出了門。
潭氏心想:差不多了,先收手吧。這步好棋,得用在坎結上。
這回,祁夫人沒來,而是讓人把祁嘯叫了過去。
溫語吃完喝完,也出了門,溜溜達達的去找張末青,“四嫂嫂在家嗎!?這個院子……好像差不多呀!”
張末青迎出來:“我還沒好意思往你屋裡去,你倒主動來串門了!”
“我來找四嫂去看大嫂呀!”
張末青有點為難,“現在去好嗎?消息沒外露,咱們會不會太唐突?”
“沒事兒!”溫語不以為然。
“那要不要帶些禮?”
“千萬彆!到時,還以為咱們要害她呢!咱們呀,兩隻眼睛看看,嘴巴說點好聽的,就完事了!”
兩人相攜,一路低語說笑。不一會兒就到了許氏院兒裡。
丈夫剛走,這兩貨就來了,許氏就又生了氣,到底不敢衝動了,直接讓丫頭出來擋。
溫語本意就是走這麼一趟。
被撅也無所謂,“走,咱們去母親那兒!”
於是兩個人,又到了祁夫人屋裡。
祁夫人正跟祁嘯說:“上回的大夫是我找的!跟她說了,吃上三副,再來複診。結果,她吃沒吃不知道,好沒好不知道。也沒再找過人家。這回,根本就不用了!即信不過,那邊有什麼事兒,我也不會再沾邊兒。以後有什麼,也不用跟我說!”
“母親……”祁嘯很無奈。
“合著,我是什麼人,你是一點也不了解啊!嗬……”祁夫人搖頭苦笑。
驕傲如她,再恨一個人,也不會衝人家肚子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