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語皺了眉頭,“這大清早的,嚇人!”
“聽說這位朱氏的母親,還是當地什麼頭人的女兒。拿下人不當人的!說打死就打死!不過這倒是第一次見。”
“這兩口子,有點讓人惡心!”溫語想到祁悅的眼神……
“少招惹!沒得壞了心情。”
她們到的時候,王氏和朱氏已經到了。
朱氏正在高聲說話,潭氏聽的津津有味。
溫語和張末青進屋,給老太太見禮。
“一早祖母就這麼精神啊!”溫語笑道。
“是啊!正聽你三嫂說她們那兒的風俗呢!”
“二嫂三嫂!”溫語二人給大家見禮。
小貓兒也坐在那兒,見到溫語二人進來,規矩的行禮。
溫語對這個小姑娘,印象倒真還不錯。
“小貓兒今天穿的好漂亮呀!”溫語滿是欣賞的誇。
“這是大嫂鋪子裡的衣裳!”小貓翻她一眼。
“啊?!真的?小貓這樣穿出去,一定把那些小姐妹們晃花了眼。到時人家問,你可彆忘記了替嫂嫂的鋪子說幾句好話呀!”溫語逗她。
小貓捂嘴笑,“那嫂嫂要怎麼謝我呢?!”
“條件隨你提!”溫語很大方的一揮手。
潭氏臉上在笑,心裡卻罵:裝模作樣!
“二嫂,沒把囡囡抱過來?”溫語還沒見過剛生的小姑娘呢。
“她睡的有點顛倒了……”王氏苦笑。“得板板!”
許氏還在臥床,但丫頭把寶兒領來了。
“祖母!寶兒來啦!”轉頭一見溫語,就跑過來:“五嬸兒!珠珠姐姐什麼時候來?”
“你想珠珠姐姐了?不對,那是你珠珠姨。”溫語也不見外,上手給她整理著頭上的蝴蝶結。
“珠珠是哪個?”潭氏當然聽說過嚴珠,但她一看寶兒跟溫語這麼熟絡,還管嚴珠叫姐姐、姨的,心裡不舒坦。
那是個什麼身份!也配我寶兒叫?
“祖母,嚴珠是孫媳打小兒的女伴,我家舅舅收為義女的。若不是這樣,崔家大舅母還要收她為認女呢!”
潭氏淡淡的笑,沒說話。
朱氏卻冷笑道:“小打的女伴?那不就是奴婢嘛?寶兒,可不能亂叫,沒得失了身份!”
潭氏感覺朱氏真合心意,微笑不語。
“三嫂,首先,嚴珠不是奴婢。其次,就算是奴婢,也隻是一些身世淒涼的可憐人。他們雖然是奴身,但為主人儘心做事。也應該有他們的體麵……”
“你願意這麼做,是你的事!在我家,奴才奴婢做的好,才有口飯吃。做的不好,立刻打死!誰敢不好好做事!?”
“你家這樣?可是你嫁到祁家了呀,祖母,咱們家也是這樣嗎?”
潭氏一笑:“哎呀,小妯娌剛聚一起,就瞎吵吵。好了好了,都彆說了!”
她不表態度,上來就抹稀泥。
“祖母,剛才在院子裡,看到三嫂屋裡拖出個丫頭,一身是血,鬼哭狼嚎!大嫂懷著身孕臥床休息,二嫂也沒把囡囡抱出來,所以倒沒衝撞!否則,這叫什麼事兒啊!?”
“我管我院兒裡的奴婢,可不管彆人怎麼想!”朱氏很厲害。
“可我是新媳婦兒,才進門兒幾天,血裡咋拉看著不順眼,偏就想說道說道!”溫語也厲害。
“你也知道自己是新媳婦兒啊,還真愛說道呢!”
“是為了我自己說,更是為了祖母!咱們祖母在京城,可是有了名的慈善之人。家裡嫡親的孫媳,動不動喊打喊殺,讓人怎麼信服祖母?”
潭氏一聽,她怎麼總扯著自己?
無論如何,朱氏也不敢拖潭氏下水。“溫語,你總扯上祖母是什麼意思?這個奴婢,是我要罰的,有什麼話,衝我來!”
潭氏暗自點頭:說的好!
“那好,就衝你去!聽說,朱家是地方霸主!牛氣得不行!但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咱們雖隔千裡,但遵循的都是一個朝廷律法!對吧?!我可沒聽說過,主子可以隨意打殺奴婢的!”
“你!”朱氏沒什麼文化,瞪著眼反應不過來。
潭氏有文化,但不深,也看著溫語。
“難道是我記錯了?好在,我認得禦史墨大人,回頭倒要向墨大人請教,是我記錯了……還是朱家,想要自建律法!?”
“哎喲,溫氏,你這是說到哪兒去了!?”潭氏反應過來了:“小三媳婦兒,快停下,彆說了!溫語呀,小妯娌間拌個嘴,怎麼上綱上線的?!”
潭氏臉色都變了,聲音也不好聽:“扯到哪兒去了?!讓你們陪著我說話,倒讓我著急!”
溫語笑著:“祖母莫急,我們就是在拌嘴呀!說過就算!孫媳隻是擔心,祖母多年盛名,若被人議論,可就不美了!”
潭氏又後悔了,大事當前,我這是又乾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