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誰願意看到最愛的丈夫,跟彆的女子這樣?!這麼多年,我心裡苦啊!”
吳氏鼻涕眼淚往下流,揪著衣襟,痛心疾首。
“我門第不差,嫁妝不虧。進得門來:孝順您,生兒育女,打點家事,照顧夫君,不能說事事周全,但我也不該被休!
他與那個什麼郡主相好,媳婦兒也不會管。但他要想休我,我絕不答應!”
溫老太太,垂著眼皮不說話。
吳氏一看,心都涼了:“母親,您要有曾孫了,我們要有孫子了呀!封兒二十幾歲了,您讓她娘被休?幾個兒女,上學考學,定親出嫁,這樣他們還有臉出這個門兒嗎?”
溫老太太終於長歎一聲,這也是事實。
“溫歡在京城裡丟了臉,好不容易才掩蓋下去的。我們再出事兒,不說彆人,溫語在祁家有臉?大哥不被同僚笑話?溫家還要在京城呆下去嗎?”吳氏也挺厲害,質問老太太。
溫老太太不愛聽了,“我年紀大了,也管不得這麼許多。你們倆自己談吧!”
正好溫楓進門,指著吳氏說:“吳氏,剛才我都掰開揉碎了跟你說了,你要不聽,我休了你也是可以的!”
“你想休我,也得我吳家答應!”吳氏怒吼。
“不答應?想怎麼請隨意!哼,吳家要是聽說我娶的是郡主,還敢來鬨?怕不嚇死他們!”溫楓的淺薄勁兒上來了。
吳氏太氣了,指著溫楓,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溫潛忙了一天回來,家裡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封哥兒和他弟弟,還有溫蘇,跪在溫老太太屋前,哭啼啼的求祖母和父親,不要趕走母親。
溫潛的兩個兒子放學回來,母親和姐姐的陰影還沒完全過去,這又被嚇壞了,縮在角落裡流淚。
看到溫潛來,幾個人都湊過來,有的哭有的說,七嘴八舌了半天,溫潛才明白……
他進屋一看,就知道母親和弟弟的態度了。
“母親。”溫潛坐下。
溫老太太看他一眼,又歎息一聲……
溫楓臉上有些彆扭,但態度強硬。
明明一切都很好了的,怎麼就走到今天了……
溫潛神情中,又帶了些憂傷,沉聲說:“母親,二弟……想必你們也是打好了主意的。多了,我也不說。隻是,母親,您就算忘記二弟胡鬨過多少回,也不應該忘記四弟妹柳氏!您要明白,郡主不是吳氏。您想要多大利,就要承擔更大的風險!”
溫楓不愛聽了:“大哥,翻舊賬可沒意思。那是以前我沒遇到對的人,所以才會胡鬨。郡主與彆人不一樣,自認識她,我就沒有過彆人!所以以後,也決絕不會胡來了!好好的跟她過日子……”
“你說這話,自己能信嗎?”溫潛問。
“信!怎麼不信!”
溫潛嗬嗬苦笑,“母親,言儘於此。您一直是個堅強的女子,兒子很佩服!希望這回,您的決斷是對的!無論怎樣,溫家是一體。有什麼事,也是大家一起承受!”
他說完,深施一禮,就要出去。
結果,剛醒過來的吳氏卻看到他,“大哥!大哥救命啊!”她尖叫著。
溫潛看著平日裡爽利的二弟妹,此刻披頭散發,麵目猙獰,“弟妹,該來的,躲不過去!你多為自己和兒女們想想吧!”
“您說什麼?”吳氏呆呆的看著他。
溫潛飄然而去,他已經預料到,溫家可能會有淒涼下場。但他卻沒了去挽回的心力……
吳氏鬨了半天,兒女跪得走不了路,卻是於事無補。丫頭婆子七手八腳的把她弄回屋子。
吳氏哭的聲音沙啞,看看兒女,突然發現沒有溫嬌,“嬌兒呢!?她怎麼不來替娘說說話?!”
溫蘇心裡冷哼了一聲,溫嬌?自己去叫她,她竟然說父母之事,她不好參與。指責誰都是不孝!
其實,恐怕巴不得有個郡主當後娘吧!
不知道是不是吳氏意識到了,她眼裡光徹底沒了。
溫蘇說:“母親,若不然,您去求求宋舅母和表哥,還有大姐姐。父親肯定會聽他們的話的。”
吳氏一聽,眼睛又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