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氏卻瞧著她笑:“嘯兒彆管好歹,有了去處。將來侯爺給他換地方,也容易了!都彆急!”
許氏知道潭氏是疼自己,眼圈又紅了。
“好啦明卉,我是在閒聊天,可彆招起你來!你趕緊養養好,家事還指望著你呢!快喝點銀耳。”
又說了會兒話,侯爺回來了,大家便散去。
張末青邊走邊想,她也見過不少侯夫人這個年紀的貴婦。
一般都是端莊內斂,惜言如金的。戴著寶石護甲,都不怎麼正眼看人。
哪像這位侯夫人哪,毫無心機,平實風趣,話比腦子快,對誰,都如普通人家兒的祖母一般無腦關懷。
但其實啊,真是一步一個坑。
瞧今天,大嫂,三嫂和我,個個滿臉笑,但人人心裡紮根針。
她圖什麼的呢?
其實,張末青不知道,有種人,就跟伏在青蛙身上過河的毒蠍一樣,明知道毒針紮下去,青蛙會死,而它也會落河裡淹死,可就是忍不住要紮一下,因為這是它的本能。
侯爺回來,看著老妻高高興興的滿臉是笑,竟然同她開起了玩笑:“怎麼,沒叫小五媳婦過來聊天?沒有她,你聊得痛快吧!?”
潭氏帕子捂嘴:“侯爺,您竟然這麼小瞧妾身!妾身是侯夫人,還是祖母!能跟她一個孫媳婦計較?一時生氣,跟您念叨兩句,就過去了!還能沒完哪?!”
侯爺哈哈一笑:“那是你有心胸!”
“雖不及侯爺寬廣,也還是有點的!”
說罷,她收了收笑,“還真不是不請這個五奶奶,您不知道嗎?她去東宮了!”
“哦?又去了?”
“是啊。說是將側妃想她,讓她和那個叫珠珠的……我也理不清她們是什麼關係,隻聽說,那姑娘長得美豔無雙。她們去東宮……說是,太子殿下要見呢。”
侯爺哦了一聲,沒接話。
潭氏又問:“有一回,太子病了,去了皇家溫泉莊子。她們倆就陪著去了。”
侯爺心裡一頓……
潭氏說完就改了口:“哦,瞧我。當時是太子,太孫、將側妃,還有小五,溫語和嚴珠幾個人去的!溫語那時好像還沒進門呢……這事您知道吧?!”
侯爺搖搖頭。
潭氏才哎喲了一聲:“是我忘了,您那時還沒回來呢!侯爺啊……有些事兒……唉!”
侯爺臉開始白了。
“就像今天,也不知道乾什麼去了。是太子身邊的屬官,來家裡通告的。若是太子妃讓身邊兒的女官來,也還好些……您說……也就是太子殿下,品德高貴,身子又欠佳。若不然,您說……”
“好了!這種話你也說得出?!”侯爺少見的發了脾氣。
潭氏驚慌又後悔,趕緊站起來行禮:“是妾身失言,侯爺莫怪。”
侯爺冷哼一聲,大步離去。
潭氏露出了一絲獰笑……
許氏回到屋,到了晚間,竟然又有點不舒服。她恨恨的說:都是溫語那個賤人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