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夫人臉又一沉:“隻是沒想到,秦家主動毀約後,竟然還有臉來糾纏!唉……小五讀書的時候,我擔心他寄人籬下,所以用度沒少給。誰能想到,秦大儒的後代竟然是那個做派,都給誆走了!嗬嗬……她可真是不要臉哪!”
溫語卻在想:祁五不給機會,她能誆到手!?
看來,出了事,也不是自己兒子的錯,都是彆人的錯!天下娘都一樣!?
“在得知秦家與江家定親後,我就同小五說,從此一刀兩斷!有什麼東西,該毀的毀,該拿回來的拿回來。這也怪我,那麼大一筆銀子和貴重物件兒沒要回來,我竟然都不知道!”
溫語卻淡淡的說:“母親,我知道!”
“你知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祁夫人大驚。
於是,溫語把她在天龍寺遇到的事,跟祁夫人說了。“當時,我並不認識夫君,也沒看到他的正臉。而且,他聲音沙啞,好像遠途而歸。所以,後來與夫君相遇,也沒認出他來。”
說完,她想:如果當初認出來了,還有後麵這些事嗎?
如果沒有,那我又將是怎樣的生活?不免心裡虛起來……
這門親事,是自己謀劃的。隻是,在與祁暘的接觸中,喜歡上了他。所以才會有現在的傷心和憤怒。
若按初衷,那我其實,已經得到了許多都沒敢想的好了。忽然,感覺沒那麼傷心和生氣了,隻是,有些遺憾……
祁夫人苦笑,“這是真是,無巧不成書啊!”
“母親!不瞞您說,那個秦憐月,是有些手段的。就那天我聽到的:她處處表明了對江家親事的不得已,和對夫君的深深眷戀。也說要將銀物悉數歸還。但在那種情況下,夫君那樣的人,確實很難伸手把東西往回拿的。”
“哼!她這一套,就是她娘教的。枉我還以為嫁進秦家,耳聞目染的變好了呢!”
“母親,昨天,也不是我偷聽到的,是秦憐月主動來找我的。”
“她找你?找你做什麼?”
“她說了您與她母親有親,她與夫君青梅竹馬。關鍵還表明了:夫君對她極好……春天糊風箏,夏天做扇子,秋天撲流螢,還有冬天什麼的……她這麼說了之後,我才明白,原來夫君,就是跟她在天龍寺相會之人!”
“我呸!她真是失心瘋了!”祁夫人激動得臉都紅了:“小五送她些銀兩是真,送了些值錢的物件兒也是真。還有些……在外頭給她們姐妹帶回去的小食和玩意。
至於做風箏扇子什麼的,簡直是胡說八道!小五功課多的很!除了跟著秦家上課,還要練武。閒暇時還要到外練騎射,打馬球。哪有功夫給她做那些!?這個不要臉的賤人,下回我見著,撕她的嘴!”
溫語暗笑,挑唆麼,誰不會呢?
“母親,她腦子確實是不大對的。都男婚女嫁了,尤其……她還是自己謀得高嫁,又拿了不該拿銀物。實話說,躲都來不及呢!怎麼會自己主動曝醜事揭傷疤?她就不怕我當場扯著她打?”
祁夫人想到那個場景,笑起來:“她就欠這個!”
“若不是擔心咱們丟臉,我還真就抽她了!”溫語也恨得厲害。
“她娘小時候,就是愛耍手段,丁點的事,也要繞彎子。至於秦憐月為什麼這樣做……估計她日子過得並不順心。江夫人給她丈夫納了兩房正兒八經的妾。其中一個,還有了身子!要搶她頭裡生孩子了!”
溫語秀眉微皺,“聽說江家長子身子不好?”
“是!那長子的媳婦兒,是江夫人娘家侄女兒。人家姑侄倆,要好的很!尤其那侄女,明知道江大公子身子不好,還毅然的嫁了。江夫人就更心疼她了。雖然對江二也很好,但真正看中的卻是長子。這麼著急納妾……”
“您是說,將來生下兒子,會過繼給長房?”
“對!江夫人打的就是這個主意!要不然,她能答應江二與秦憐月的親事嗎?秦憐月的國公夫人夢白做了!”
婆媳倆同時冷笑一下。
“隻是母親……秦憐月對夫君用情不淺,隻是一時被權勢所迷才選了江家。觀她言行,頗有些自以為是。恐怕她認為……夫君失去了她,隻配在角落裡傷心失落,一輩子對她念念不忘!”
祁夫人有些意外,但細一想,就頻頻點頭了。雖然有些不著邊際,但說不定她還真會這樣想!
“但夫君轉臉兒就與我定親,一點傷心的樣子都沒有。一場馬球,又讓夫君在京城出儘了風頭。媳婦我才華容貌,隻在秦憐月之上!”溫語一副輕蔑的樣子,“再加上您對我的喜愛,恐怕外頭也沒少傳。
她怎麼能接受夫君已經忘了她?怎麼可能承認自己的失敗?所以,才找到我,挑唆炫耀。就是打算毀掉夫君的好日子。如果如您所說的,將來她的美夢再成了泡影,那怎麼受得了?到時,肯定會發瘋的……”
“難道真如太孫所說的……弄死她?!”祁夫人喃喃,神色慢慢變得堅定。
溫語一聽:嗯。認識太孫這麼久,他總算是說了句人話。
“不一定弄死,但也不能任由她到處發瘋!”溫語冷冷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