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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夫人收到信,跟溫語說:“杜六來了,還真快!”
溫語說:“這樣她得在京過年了,為了這個女兒,也真拚。”
祁夫人感歎:“她指望著秦憐月提攜夫子,若不然能……造化弄人哪,我總算是好人終得了好報!”
今兒祁五有事,一大早就出去了,他不讓溫語自行上街,所以溫語今天沒去店裡。正跟祁夫人聊天,說到她昨兒路過崔家,進去給圓圓和小寶兒送了吃的和玩意兒,感覺寶兒比以前更懂事了。兩個小姑娘一起玩,一起上課,麵色紅潤的,特彆好。
一邊聊,還一邊給祁夫人打絡子。
祁夫人點點溫語的小翹鼻子,真是感覺有佛祖保佑,自己才得此佳婦。至於懷孕的事,她並不急。現在家裡情況複雜,懷著身孕,容易被人算計。年齡也都不大呢……
怪不得祁夫人說江夫人與她沒辦法比,這從頭到尾想的都不一樣啊。
“我去會會她!”祁夫人冷冷的說。
“母親,這件事的根本在於,讓秦憐月老實下來,彆再生事。否則傳出去,夫君不被人議論?再見江二,大家都難堪不是?單拿這件事來說,江二公子沒錯,夫君也算是無辜。他們不應該被那麼個莫名其妙的子女拖累。
至於那些身外之物……我粗看了看,年頭太長,二萬銀子也是有的了。我想,沒有個人色彩的,也就彆跟她計較了。否則她一下失了這麼多,日子難過,止不定又生什麼歪點子。要是沒完沒了的,可煩死人了。”
“唉……你的好心,但願她們領情!”
祁夫人應約,來到那間客棧。快過年了,客棧裡人不少,有點亂,但隻不過都是南來北往回家過年的,路過京城,購置一些東西,馬上就走。
再過些日子,可就沒人了,人家店裡的掌櫃和夥計也得過年哪!她在這兒住著不走,那多難受?
哼,八成是故意的!
果然,她一進門,杜六就熱烈盈眶的,深施一禮,“姐姐……我,我對不住您!”
祁夫人知道她演戲的成分居多,但是……真有些無奈,“得了,坐下好好的說話吧!”也不理她,自顧自的坐下了。
屋裡,倒沒秦憐月那個賤人!
杜六坐下,嗚嗚的哭了起來,“姐姐,是我見利忘義,貪心不足。對不住您和小五,也毀了憐憐。現在,我吃大虧了……”帕子掩麵,這回可不是假哭了,是真的傷心又失望。
祁夫人不以為然:“你還真彆這麼說!江家這門親,到現在,也是你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隻不過,你想要的是國公府,貪心沒得逞罷了!”
“您是不是早就知道,江二與國公府的爵位無緣?”杜六流著淚問。
“他家的事,我怎麼會知道?我自己家的事都掰扯不清呢!”
“姐姐,當初我也擔心祁家複雜,憐月應付不來,正好,江家來提,我就下了決心毀約。這一切,倒好像是命中注定的一般。”
祁夫人冷笑:“那也是秦憐月看中江二的風流倜儻,在他麵前裝模作樣的勾搭了吧?而你,也確實是看中江家的爵位了。所以,就彆哭了。雖然你謀的事不成,但江家親事也是相當出彩的。
老老實實的過,不出妖蛾子,她就能過得好。無論多少,也能照看你的丈夫和兒子。可現在看來,她不肯哪!作妖呢……”
“姐姐,這個丫頭,我也不知道怎麼是這樣的。不瞞您說,她定了親,就後悔了。到了京城,總想跟小五解釋賠罪,讓我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的。這麼多年,我真是一句重話都沒說過她呀,就那麼狠狠的打了她……姐姐,我也沒辦法呀!”
“你找我說這些乾什麼?銀子物件準備好了嗎?”
“之前,這些事,我知道的並不太多,看到您的信,也急了。匆匆上京……跟家裡說,是她急病。來了之後,我讓她把賬拿來了。看了看……您之前,可真疼她啊!”
她不提是祁五給的,倒是比秦憐月聰明。
“你也不用跟我繞圈子,這事解決不了,讓人知道了,我們小五頂多讓人說笑幾句。江二那兒臉可下不來。我們小五也不怵他!可秦憐月是什麼下場你知道嗎?不是死,就是被休回去!所以你那些小心思都收收吧,好好掂量接下來怎麼辦!”
杜六簡直要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