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尚從旁邊拎了兩盞燈籠,點著。
遞給溫語一個,出客廳後門,往後院走。
早在宋尚點燈籠的時候,宋滔就迅速後退,墊著腳尖,躲到小後院旁邊巨大的上水石後頭了。感覺鞋底有點響,趕緊脫了。絲綢衣裳摩擦也有動靜,就摘下玉佩腰帶,脫掉衣裳。抱在懷裡,緊緊的貼著石頭……
溫語看著寂靜的後院,“怎麼這麼安靜?人呢?”
宋尚沒好氣兒的說:“就算是下人,也有權利過個年吧?!”
見他不好好說話,溫語又問:“宋滔呢?他還在賴在京城?”
宋滔聽到溫語提到自己,屏住呼吸。
“那也是你表哥!你怎麼提到他,就這個口氣?”宋尚不滿的說。
溫語心念一動,“我看他不順眼,用這個口氣怎麼了?”
宋滔:“……”我著她惹她了?
“他招你惹你了?每次見到你,都一臉笑,禮貌至極!”宋尚在幫宋滔說話。
“嘁,本夫人稀罕麼?”溫語高傲的說。
宋尚這會兒倒好言好語的:“滔弟為人謙遜,腦子聰明,做事妥當,是我的好幫手。再提到他,你語氣不許這麼輕蔑。”
“你管我?他呀,有小心眼兒,無大智慧。心眼兒多的跟你家湖裡的蓮蓬似的……”
兩個人說著,拐了彎。
宋滔一邊在心裡罵溫語,看他們拐了彎,才慢慢的跟上。
賤人!我用你稀罕?
你稀罕宋尚嗎?哼,利用了他半天,轉身嫁進侯府了。你還不是捧高踩低的?可笑宋尚這個蠢貨,盯了多少年的心上人,卻眼睜睜的看著她嫁了彆人,要是我,早就下手了!
死溫語……不要臉!孤男寡女,大半夜獨處一室,還湊那麼的近咬耳朵,肯定沒說好事兒!回頭弄了宋尚,倒要把這事兒加進去,看看你這賤人是什麼下場!
咦,他們這是要去庫房?剛才兩人在說什麼呢?為什麼大年三十的跑來庫房?
宋尚和溫語已經到了庫房大門,這是宋尚的私庫。
他伸手,從脖子裡掏出根繩子,繩子一頭掛著幾串鑰匙。
溫語原本心裡沉沉的,看到此景,又感覺有些好笑,“大財主,鑰匙都拴在肋條骨上的麼?”
宋尚又回頭瞪她一眼,把手裡的燈籠遞過去,“舉高點,黑燈瞎火的看不到!”
“這還黑?門周圍就有燈的。再者說,開個門而已,你還要看什麼?”
“彆廢話!”
溫語兩隻手一高一低的的舉著燈籠,照著大門。
宋尚先是用鑰匙打開旁邊一個鐵窗,溫語好奇的探頭看,裡頭是三個撥盤。
宋尚撥動了第一個,他的動作緩慢又清晰,往右九圈兒,接下來是第二個,往左五圈。
“搞什麼?”他開著,溫語奇怪著,還這麼複雜?
再有,他為什麼動作這麼慢?連我都看明白怎麼開的了,見他又要轉第三個,又想說他了:“你怎麼……”
宋尚又回頭,“閉嘴,你想不想進去了?!”
“好好好,我不說了還不行嗎?”
宋尚在轉第三個,更慢了,往右轉六圈,停了一下,再往左回二圈兒……
溫語突然明白了,難道他是在給宋滔看?
哎呦,表哥狡猾!
轉完,宋尚一推,兩扇黑黑的大門無聲的開了。
兩人進去,溫語挑起燈籠,看到的是一個個的大箱子,高高的架子,看不清放的都是些什麼。
徑直往前走,到了一處架子前,宋尚伸手,不知道打哪兒用力一拉,哐啷一聲,架子分開,閃出一道暗門,他又用鑰匙轉了幾圈兒,這裡太黑,鑰匙孔太小,即使溫語站在旁邊也看不清楚了。
宋滔不敢進庫房大門,在外麵縮著偷看,直到那個暗門露出來,他興奮了,那裡放的是什麼?他真的跟過去看,但是不能。一個不好再給關這兒,那可就完了。
時間不長,溫語在前麵照亮,宋尚懷裡搬著個箱子,個頭不小,但看著好像沒什麼重量。
宋滔趕緊藏了起來。
兩人出了庫房,宋尚放下箱子,把庫房大門關上,就聽哢噠一聲,他又推了推,門紋絲不動。轉身把小鐵窗關上鎖好。
搬起箱子,走了。
人都沒影兒了,宋滔才出來,看著庫房大門,剛才的開法,他記住了。鑰匙,徐娘子是有一套的。
沉思了一會兒,無論如何,徐二也能拿到徐娘子的鑰匙。隻要打開第一道門,把那東西放進去。就等年後,外頭的結案了。
多虧溫語這個賤人,我才看明白了開法!
前書房,溫語仔細的打量眼前的柞木箱子,有點激動。
宋尚打開,最上麵是幾張張紙,“這上寫的是如何用藥。你把這個拿給祁五,讓他給太孫看看。咱們倆去彆院準備,如果他認為可行,就來。信不過……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