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遇單手插兜,頭疼地眉眼輕皺:“慶幸她沒直接起名曾孫。”
聞言,秦戈嘴角一僵。
他秒懂了孫多多的內涵。
奶奶還真是……喪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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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創作靈感,勾線上色都信手拈來了起來。
對沈暮而言,照片臨摹沒什麼難度,不過一下午,畫布上的邊牧犬以及花園背景都基本完成,隻剩一些簡單的收尾工作。
將近晚六點,太陽漸漸西落。
沈暮放下畫筆,清洗過後到廚房開始準備晚飯。
砂鍋裡的玉米排骨湯小火慢燉著。
沈暮握著手機,在流理台前安靜站了很久。
終於,她低頭,撥出了一通電話。
喻涵下班回家的時候,剛進門,就被飄來的飯菜香味盈滿鼻腔。
疲軟的精神瞬間打滿,她嗅著味直衝餐廳。
入目是一桌家常但能輕易看得人垂涎三尺的菜肴。
沈暮正好端著湯走出廚房。
見她回來了,將湯擺到餐桌上,笑說:“餓不餓,我煮了你最喜歡的排骨湯。”
喻涵猛吸一口湯的鮮香。
她確定自己今晚可以乾掉三碗飯。
“靠,寶貝兒,我簡直恨自己沒投胎成男人。”
沈暮解下圍裙,看向她的目光帶著迷惑。
“這麼漂亮又賢惠的老婆,誰不想娶?”
她一副驚為天人的表情。
沈暮忍笑,轉身回廚房取碗筷,“好啦,快去洗手。”
這頓晚飯喻涵
完全沒功夫分嘴說話。
她放開肚皮吃到第三碗,才終於想起白天的熱搜。
被她再次問起時,沈暮已經吃好放下了筷子。
“首先呢,不能說代表中國參展,是霍克教授為學生們爭取到的名額,其次,那是慈善展會,上流社會的名媛闊少通常會借此宣揚自己的名聲和影響力,所以出現價格虛高都是正常現象,況且那兩千萬並不歸屬我,根本不能以此做比較。”
斟酌了會兒言詞,沈暮和她解釋。
“唔……”
喻涵兩腮鼓鼓的,似懂非懂地愣愣點頭。
沈暮給她添了碗湯,奇怪道:“不過這麼扯的一條微博,是怎麼上的熱搜?”
藝術界向來靠作品說話。
無論霍克教授多看重她,在有實績前都是無名氏,微博熱搜有那麼容易上嗎?
本來喻涵還沒覺得有什麼,沈暮這麼一說,她突然也覺得怪怪的,這條熱搜白天可都快衝到前十了。
喻涵咽下口中食物,喝著湯說:“我尋思著啊,和林蔓有關。”
沈暮不懂那套,茫然眨眼:“她?”
“想壓自己熱搜唄。”
“……”
見得多了,對娛樂圈也就了然於心。
喻涵很快想明白:“九思和林蔓解約的熱搜都沸一天了,這要發酵下去還得了,她現在沒有團隊,圈裡誰都不敢得罪,可不就逮著你們這種出圈的話題分流,沒跑了。”
沈暮有些驚愣:“還能這樣啊……”
她一直以來都極少關注娛樂圈,到法國後才很偶爾地看兩眼推特。
“小小基操啦,你下載微博沒?”
“還沒呢。”
喻涵從碗裡抬起頭,認真盯她:“成年人不可以沒有微博!”
沈暮托腮,笑看她開啃最後一塊排骨。
“那我下一個?”
喻涵飛速解決完,向她攤開右手,嘴裡含糊著說:“手機,我給你聯網,以後好陪我嘮八卦。”
沈暮沒多想,把手機遞過去。
語氣隱含幾許鄭重:“我有件事,想和你說。”
喻涵接過手機,“咱倆有啥不能說的。”
沈暮靜靜和她對視:“我和南江大學的秦老師約了下周五聊聊。”
原本想儘快,但她鼻子的傷太不得體,得緩緩。
她還沒說要做什麼。
喻
涵怔了一秒後,嘴角已經有點壓不住了。
知道她的期待,沈暮溫溫一笑:“可能的話,我大概會邊實習,邊準備國內的考研。”
秦戈的那通電話,沈暮隻說給她點時間考慮,但在一小時前,她給了他答複。
聽罷,喻涵心裡頓時亮堂堂的。
先前還在擔心她想不開要回法國呢。
“寶貝兒,我要落淚了。”
見她一臉感動到如獲新生的模樣。
沈暮輕輕笑了聲:“真假?”
“高三那年暑假,你說走就走,我差點都想追你到法國去,要不是我不懂法語……”
生活不易,喻涵歎氣。
沈暮彎著清秀的眉眼:“我這不是回來陪你啦。”
“你最好說到做到,”喻涵心情大好,咧嘴笑開:“明天終於周末了,出去浪啊!鼻子好點沒?”
沈暮忽然感到心緒豁然輕鬆。
她笑了笑:“我戴個口罩就好,想去哪兒?”
“做頭發看電影逛街,你想做什麼都行。”
說話間也不忘幫她的手機聯網。
喻涵垂眸,打開沈暮未設密碼的手機。
繼續有條不紊地計劃:“晚上再到酒吧瀟灑一下,幫你把時差徹底調過來,然後……”
喻涵話音驟然頓住。
她眸光定在屏幕還未關掉的微信界麵上。
一眼看到微信置頂。
昵稱是Hygge.
空白頭像。
不是她。
喻涵立刻有了捉奸在床的敏銳:“你在外麵有彆的狗了?”
沈暮正等著聽然後,誰知她話轉得這麼突然。
略怔一瞬,懵懵問:“什麼狗?”
“微信置頂為什麼不是你老公?”
見她捂住胸口作心痛狀。
沈暮反應過來,好笑回答:“因為我們天天聊,不怕找不到你呀。”
“那他是誰?”
“他是……”
“你遲疑了,有問題!”
“……”
她還真不知道怎麼說了。
沈暮隻好訕訕一笑,默默把手機抽回來藏到兜裡。
憑女人的直覺,喻涵斷言:“哪個野男人?居然連我都不告訴!什麼時候認識的?交往多久了?”
她越說越離譜,沈暮連忙擺擺手:“沒有啦。”
喻涵直直目視她:“從實招來。”
沈暮被她“我比你還了解你自己不要試圖在你老公麵前
隱瞞真相放棄抵抗吧”的正肅眼神,看得毛骨悚然。
隻能猶猶豫豫地全交代了。
“嗯……就是高三下學期的時候,我參加過省中學生畫展。”
喻涵抱臂,翹起二郎腿,“我記得,你的畫賣了一萬塊錢,被校長全校表彰,然後呢?”
“然後……”
沈暮目光輕微飄忽,簡而言之:“他就是那個買了我畫的買主。”
喻涵靜坐著消化數秒後。
她倒吸口氣:“都背著我偷吃四年了?”
沈暮立刻否認:“彆亂說,我和他隻是……網友。”
喻涵可一點都不信。
直截了當:“他是誰?”
沈暮被問住,溫溫吞吞搖頭。
見狀,喻涵驚呆了:“不知道?”
“嗯……”
“認識四年了你都不知道他?”
“我沒問嘛。”
“麵也沒見過唄,照片呢?”
“也沒有……”
喻涵深深吸氣,保持耐心:“當初買你畫的時候,他的信息總有吧?”
沈暮咬住一點下唇,聲音放低下來。
“我問過主辦方,說買家是匿名購置。”
那是第一次有人買她的畫,給了她極大的成就感,當時她也特彆想知道買主是誰。
“那你是怎麼和他加上微信的?”
“是後來他加的我。”
居然有反轉。
喻涵重新燃燒起希望:“嗯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