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甜);
沈暮心尖似有電流攫過,顫顫的,迷蒙的腦袋在他的低音裡宕了機。
直到他意圖犯罪的氣息嗬到頸窩。
沈暮冷不丁戰栗著回回神。
指尖如珠玉白潤,一隻在身前握著酒杯,一隻無意往前,點在他微涼的真絲睡袍,似擋非擋。
“你……緊張什麼?”
沈暮小聲,音調的抑揚頓挫都沉浮悸動。
江辰遇修指梳入她發間:“怕自己忍不住。”
他整個腔調都是啞的,頓了頓,方透出後麵的字眼:“慢慢來。”
他剛分到她杯裡的小部分紅酒,沈暮還沒喝,但先前他餘的那半杯,彌漫上來的酒意,足以讓她醉如癡夢,神魂顛倒。
沈暮心跳被情鹿亂撞,臉頰紅暈漸重。
事到臨頭的怯意終究是揮之不去,提前再多的心理建設都無濟於事。
她含著委屈的嚶意示弱:“這次還能,隨時停止嗎……”
江辰遇將她在自己和後桌櫃之間圈著。
唇的溫度堪比熔岩,側頸的雪膚過處會留他的烙印。
沈暮蜷了蜷肩想躲,但被他一條臂膀牢錮著腰,宛如獵手將生擒住秀色可餐的小兔五花大綁,她無處可避。
留戀片刻,江辰遇抬起頭。
這番不慌不忙的模樣,倒還真像是將她當成了珍饈美饌。
他此刻溫柔的眼神都溢出婪酣,垂凝著她,仿佛在思量從那一處開始下酒。
“恐怕不能。”
開口的語氣寵溺依舊,卻也多出了幾分不允拒絕的強勢。
沈暮揚眸不滿瞪他,像被奪走糖的孩子。
總歸是他慣壞的。
江辰遇直勾勾的目光。
眼前的姑娘水潤的眼睛泛著微醺感,酡紅的臉蛋巴掌大,羞醉參半,純得不染一絲雜質。
那件豆沙粉吊帶睡裙也就一星半點的布料。
和她往日的保守大相徑庭,掩蓋不住任何姿色。
尤其這年紀的女孩子,青澀的稚氣未褪儘,連難得展露的小性.感都帶著點兒純純的味道,簡直就是招人造作。
江辰遇微微前傾,兩人間陡然再無距離。
他低頭,和她前額相抵:“《婚姻法》裡寫了,夫妻應該相互慰.藉,維持和睦的家庭關係。”
“所以……”
他連哄帶騙似的,喚她:“暮暮。”
低雋的聲音柔進骨髓。
“今晚你不能拒絕我。”
沈暮懵了懵,她現在腦子不靈光。
直覺他又是在跟她瞎掰扯,但支吾好幾聲後,還是找不著話反駁。
她徹底醉後的膽大可愛,江辰遇是見過的。
這會兒可能還沒到那程度。
江辰遇突然願意再耐心等等。
視線在她裡麵的黑色蕾絲肩帶停留半晌後,江辰遇眼簾略微往下垂。
從他的角度,居高臨下。
輕易可儘數窺全睡裙深v間隱露的美景風光。
某人大概是生了點心思。
從她手中一點點抽出玻璃酒杯,稍傾杯沿,慢條斯理遞到她唇邊。
“是不是上回跟我說過,你室友以前是靠著男朋友從c到d的?”
江辰遇幽邃著嗓音說,親手喂她喝。
沈暮呆愣一秒微微啟了唇,順著他仰頭,慢慢飲儘。
甘冽的紅酒流入喉間,直浸肺腑。
酒是好酒,原諒她不懂品嘗,隻覺得酒千回百轉地燒在腸胃裡,好像是要把她的頭緒都抽絲剝繭地燒成灰燼。
沈暮皺起眉,小小吧唧了下嘴。
略陷恍惚地呢喃:“有嗎?”
江辰遇把空酒杯擱到桌櫃,“嗯。”
沈暮在徹底眩暈前努力回想:“噢……是菲婭說的。”
她語色不知不覺覆了層朦朧。
掰著手指頭細細道來:“她讓我們注意飲食,要按時健身,每天跳操,還教我怎麼自己按摩。”
可能是他一時沒多做什麼,沈暮漸漸鬆了警惕,醺然的神情糊塗又呆萌,自言自語地說著話。
江辰遇望了會兒她霧蒙蒙的雙眸,臂彎上移,不動聲色繞前。
“是這樣麼?”
江辰遇低頭看她,動作和留聲機惑沉的曲調一起剝削著神經。
沈暮倏地碎了音,話語含糊地卡在喉嚨裡,思緒全都凝聚過去。
黑色蕾絲後的搭扣悄然之間開了,細帶滑下來,隔著吊帶睡裙搖搖欲墜地掉了地。
沈暮頭皮一緊。
“嗯我忘了……”
無措攥緊他睡袍前襟,企圖敷衍過去。
想思考他是什麼時候探駐的,但腦袋已經轉圜不過來了,連要害羞的那一分神智都不清不楚。
江辰遇朝上托著34c如羊脂白玉的邊緣,俯到她耳畔,攏了攏問:“還是說,得用……”
他刻意停頓,醉人的音韻低低言了個嘴。
一個字,沈暮瞬間放空。
酒壯慫人膽是真的,她此時處在迷糊卻沒斷片的狀態,知道今夜所有都是他的處心積慮,可慢慢地就在他的暗哄下淪陷了。
沈暮懵著一張粉雕玉琢的臉,從頰側到耳尖都漾起清純可人的潮紅。
她沒回答他的問題,大抵是因他持續的舉止講不出話,隻不由衷地自喉間破出牽黏的奶哼,又軟又糯。
好似清晨盛開的水仙花。
沾著噠噠的朝露,盈盈的,且嬌且媚。
江辰遇喉結明顯動了下,眸底是融不開的幽深,聽覺和視覺都在挑釁他耐心。
他平日在人前雖是一貫清冷霽月的形象,但要知道,他也是不能免俗的男人。
忽而,沈暮被連人帶裙推到桌櫃。
她正失力著,剛好也不能再站穩,弱柳迎風般,整一人柔若無骨地就這麼跌了。
留聲機的黑膠唱片奏著扣人心弦的夜曲。
臥室裡幾盞射燈半明半暗。
有一束昏淡的暖光正就聚在桌櫃上,渲開一圈瀲灩,好像在給他們營造一方浪漫的舞台。
沈暮牙齒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背,把聲咽回去。
然而下巴卻還是難控地仰起來。
櫃麵擺著一隻玻璃瓶,裡麵束著她早晨精心修剪的一小把玫瑰花。
沈暮眼圈含著水氣,偏頭望過去,雙眸眯攏著跟月牙一樣,失神地瞧著那紅豔豔的玫瑰花瓣,有如離水的魚兒窒息他口。
所以,這是他25歲就讀完博的原因嗎?
遇到知識盲區,求知若渴的心昭然若揭,必須要馬上親自驗證答案。
而她,就是那張他正在書寫的空白試卷。
軟綿綿地鋪展在桌麵,第一題就是含舐堪比棉花糖的香甜滋味。
直到這一刻,沈暮恍恍惚惚感覺到,剛才都隻是引導和前奏,他填完了專屬的姓名信息,要正式開始答題了。
但江辰遇並沒有昂然主題,仍舊照顧著女孩子的感受,對沈暮,他有著待如珍寶的無儘寵愛。
待到時機成熟,才逐漸褪下禁欲的外衣,要給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留下此生都難忘的印象。
沈暮都不清楚自己是什麼時候被他抱回床的。
當時酩酊的醉意已經占據了她的所有思維。
隻是在跟過去二十二年的自己告彆之際。
沈暮有那麼一瞬間的清醒。
事先了解再多都是白費功夫,終結少女時代的痛楚隻有親身經曆了才懂。
沈暮像貓爪攀摳在他後脊,都淚簌簌地在失聲嗚咽了,還尚存最後一縷神思,舍不得用力抓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