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涵一口接一口地吸溜著美味的麵條,一邊聽她念叨,一邊啄著腦袋答應。
沈暮垂眼細思片刻,覺得交代得差不多了,放下心來,也沒經過大腦,很隨口地就問出一句:“你和秦老師怎麼樣了?”
“咳咳……”喻涵突然嗆起來。
見她咳得厲害,沈暮忙不迭倒了杯水遞給她:“慢點吃呀,又不趕。”
喻涵悶了整杯水,半晌總算緩過來。
她低喘著抬了抬手:“彆說!老師果然是世界上最恐怖的生物,沒有之一!”
“……怎麼啦?”沈暮眨了眨眼睛,迷惘且好奇。
喻涵心有餘悸地咽了下口水:“我前幾天睡前,複製了段文字發朋友圈裝逼,叫什麼人人必懂的十大經濟學原理,你猜怎麼著?”
沈暮被她勾起好奇心,眼巴巴地等下文。
喻涵啪地把筷子往麵上一放:“他娘的秦老師看到了!你說他大半夜不睡覺刷什麼朋友圈!”
“可是……”沈暮笑了會又開始慢慢琢磨:“你把朋友圈經營成高逼格的文藝範,不就是給他看的嘛?”
喻涵呆愣小半分鐘。
是哦,道理是這個道理……
但喻涵立刻恢複理智,慷慨激昂著回歸正軌:“可他還以為我對經濟學感興趣,那天順著那條朋友圈來找我聊,我能怎麼辦?自己要耍的逼哭著也要裝完啊!”
喻涵右手拍了拍自己的左掌心,神情好似吞了口苦瓜:“結果好嘛,他越聊越起勁,經濟學狂魔附體一樣,一口氣拉著我聊到淩晨兩點,哎……”
聽完她這段長籲短歎的哀怨,沈暮懵了片刻,忽然輕笑出一聲。
她理解喻涵的心情,身陷盲區領域能讓人抓狂。
沈暮想,好在某人曾經隻是偶爾用經濟學的道理安慰她,沒有秦老師這麼誇張,否則他可能會被她拉黑名單。
“我懂個啥經濟學啊我懂,我就知道一個薛兆豐,還是看的奇葩說!”喻涵重新拿起筷子吸麵:“巨尼瑪恐怖!”
嘴裡嚼著,也阻止不了她頻繁怨念。
“好家夥。”
“太恐怖了。”
沈暮彎著眼睛,忍俊不禁地聽她抱怨。
難怪她的朋友圈安靜了好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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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謀劇組明天就要進北城影視城開啟拍攝,喻涵是隨行的化妝師,務必要跟去的。
當晚是攝製團隊臨行前的聚餐,沈暮就沒有和喻涵約晚飯。
紅日將將西沉。
邁巴赫商務停在春江華庭的小區門口。
沈暮坐進車裡,笑盈盈地望向身邊的男人:“你來好早呀,我還以為你要忙很晚。”
“早麼?”江辰遇含笑,指指車窗外:“太陽都落山了。”
沈暮視線從窗外轉回他英俊的臉龐。
“以前你經常忙到半夜的。”
在一起之前。
江辰遇眉眼融笑,輕輕揉亂她的頭發:“現在有家室了,得顧家。”
沈暮沒說話,回過身坐端正,心窩像含著跳跳.糖,白淨的臉蛋上拂開甜甜的笑容。
副駕駛的方碩突然有點心絞痛。
但凡老板對他有對沈小姐萬分之一的溫柔……
“對了,”沈暮回憶起事情,從包裡摸出手機,低頭翻著:“carey老師下午給我發樣片了,讓我們挑挑。”
carey是在巴黎給他們拍婚紗照的主攝影師。
沈暮找到手機裡接收的圖片,遞給他。江辰遇接過來,一張張認真看過去,不像是在挑選,倒是在慢條斯理地欣賞。
沈暮膚色白皙,而且十分透亮,她稍微熱一點,臉頰就紅得很明顯。
比如現在。
他慢慢在看他們那天拍的婚紗照,她的臉就一點點燙了起來。
是受法國浪漫風情的影響嗎?還是攝影師鐘愛那樣親昵的畫麵?不然怎麼幾乎每一張他們都在接吻。
看完最讓沈暮羞恥的,是那天晚上,天黑後,在彆墅的泳池拍的。
她穿著黑色蕾絲吊帶小禮裙,他單一件鬆著紐扣的白襯衫,肌理隱現。他們在泳池裡,衣服到頭發都濕著擁倚在池壁。
江辰遇覆摟著她,將她裙子後背的拉鏈拉開一半,膚色雪白,水珠晶瑩,他低頭吻在她頸側。
沈暮心想這位carey老師怎麼就這麼多花樣!
在鏡頭前要這麼親密,她完全不可能不害臊。
還好鏡頭是在側後方,否則她當時的臉紅成那樣,都要被拍進去。
還有一張是在搭建的露天白紗吊床,她穿的是第一套的魚尾婚紗,遠景是碧綠的梧桐和塞納河粼粼的水光,有風拂動著白紗。
carey要求她坐在床邊往後仰,一隻手在後麵撐著,一隻手去拽著江辰遇的領帶,把他拉彎下腰,然後咬他下唇。
天知道那一段她重拍了多少次。
到最後江辰遇指腹撚了撚自己的下唇,淺笑間溢著絲微不可見的情愫:“都要被你咬破了。”
沈暮坐在吊床邊,目光無辜純稚朝他望過去。
他的眼神好像深了幾許。
沈暮懷疑後來的拍攝是他在打擊報複,偷.歡似的伏在草地擁吻的那一段,又反複拍攝了無數遍。
雖然carey那天格外地興奮,說他們是迄今為止最能激起他拍攝欲的一對,俊男美女過分登對,所以他要精益求精地拍。
但沈暮還是覺得,是某人故意的。
江辰遇正好看到吊床的那張。
拍攝是動態的,照片抓拍出來的效果極有電影質感,她一張俏臉又純又欲,牽著他領帶想躺下去,奔赴愛的欲河,但僅僅隻有這一個畫麵,後麵會發生什麼讓人浮想聯翩。
江辰遇嘴角勾起一絲弧度,想到了那天晚上她喝醉時的主動。
不如……買個相框把這張放在床頭。
見他垂凝著這張照片,神情逐漸耐人尋味。
沈暮臉熱熱的,突然搶回手機,低咳一聲,聲音低糯:“看完了吧……”
2(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