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砸腫鼻梁的視頻邀請,到那本《總裁老公輕點寵》,再到發錯語音叫老公,甚至後來被害轉錯的男人的口耑氣聲,等等等等。
沈暮回憶起這一係列的死亡經曆。
心想,她可真是堅強呀。
果不其然,她的評論迅速被往上頂。
[這特麼封神!見證愛情的開始!]
[握草差點給我人笑過去]
[如果社死一波就能認識帥哥,我願意!!]
[我靠我靠我靠,甜甜的戀愛什麼時候輪到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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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
遠洲國際4103。
喻涵向劇組請了天假,此刻弱小可憐又無助地埋在床上,以頭搶枕。
“啊啊啊啊啊……”
喻涵絕望哀鳴。
這都造的什麼孽!
就在這時,門鈴聲突然響起。
八成是她的麻辣燙外賣到了。
喻涵瞬間收聲,秉著民以食為天的準則,轉眼拋開手機,奔向門口。
興衝衝把門打開的那一刹那,外賣小哥沒見著,精瘦高大的男人那張溫儒的臉倒先驟映眼簾。
喻涵渾身一震,倒吸口涼氣。
“秦、秦老師……”
秦戈上下打量了兩眼她的白T短褲衩,沉吟頃刻,體麵地說:“收拾收拾,一起吃個午飯。”
“……啊?”喻涵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小暮說你喜歡排骨湯,特意讓我給你帶一份,昨晚酒店沒供應,今天帶你去吃吧。”
秦戈衣冠楚楚地站在她麵前,言語有條不紊。
喻涵目露驚恐,忙擺手假笑:“不用不用!我點外賣了,不耽誤您時間。”
“彆客氣了,我在一樓大廳等你。”
秦戈一向言出必行,答應沈暮的事就不會敷衍,所以這道排骨湯,他是一定要帶喻涵去吃的。
來回推拉幾句後,秦戈依然堅持,喻涵不好直說不想,隻能硬著頭皮應下。
秦戈離開後,喻涵簡直無法呼吸。
她死死掐住人中緩過氣,雙手顫顫巍巍地摸過床上的手機,打開微博,在自己的評論下追評一句。
【抵死裝失憶,於是十分鐘後要和大叔一起吃午飯……問天再借一張臉(微笑)】
酒店附近有家頗為出名的中餐廳。
從南城到北城,秦戈是自己開車過來的,眼下去餐廳也方便。
喻涵一改往日豪爽的坐姿,在副駕駛座端端正正,但帆布鞋裡那不為人知的腳趾不停在摳。
她換了身黑T恤搭牛仔褲。
這已經是她出門帶的最端莊的衣服了。
喻涵死命回想昨晚攛掇他拍自己果照後的情況,但她徹底斷片兒了,丁點蛛絲馬跡都想不起來。
當然,喻涵是一口咬定自己忘了個精光,不可能告訴他,自己還記得那癲狂的前半段。
還有比這更社死的嗎?
她的經曆不配登頂熱評第一嗎?
喻涵在心裡冷哼,不服氣。
“那啥……”糾結老半天,喻涵終於吱了聲,試探他口風:“昨晚……沒給您添麻煩吧?”
昨晚她沒再繼續喪心病狂的舉動吧?
秦戈開著車,視線透過薄鏡片側望她一眼,又不慌不忙落回車前窗。
“女孩子出門在外,沒事少喝點。”
他斟酌著言辭說。
喻涵:“……”
所以他都看見了唄?
還不如直說,讓她死個痛快得了!
喻涵閉了閉眼,欲哭無淚。
隨後她又默默地開始咬牙切齒。
死渣男蔣路明,要不是他那新女友挺著個凶器逼逼叨叨,害她攀比心切,否則就是醉奶她也不能做出那樣的傻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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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書房。
江辰遇有個總部的電話會議。
吃過晚飯,沈暮休息了會兒後,就去到浴室想要泡個澡。
窗外的風雨依舊狂躁,浴室彌漫一絲詭異。
沈暮獨自在溫熱香氛的浴缸裡浸泡了不到十分鐘,被突如其來的一聲疾風呼嘯嚇得激靈。
浴室裡暖霧渺渺,纏著燈光,烘出詭譎怪誕。
沈暮思維忽而擴散到先前在密室逃脫的情景。
恐懼因子蔓延,她害怕了。
沈暮忙探身摸過置物台上的手機,給江辰遇撥了通電話,可他不知在做什麼,遲遲無人接聽。
“嘩啦”一聲,沈暮倏地從水中站起來。
與此同時,書房。
江辰遇雙眸微闔,雙手交握著搭在桌麵。
藍牙耳機裡正傳來各部分經理的工作彙報。
江辰遇捏了捏高挺的鼻梁,沉穩的聲線不留情麵:“江盛和徐氏合作十多年了,北城的項目也有足夠殷實的資金,我不在乎其中有多少效益,但至少讓我看到你們的價值,後天之前再做不出可行方案,負責的團隊儘早換人。”
“江總,這……”
沉沉的氣氛“砰”得被一聲開門阻斷。
江辰遇掀了掀眼簾,抬眸望過去,隻見沈暮突然跑了進來。
她微濕的長發散落肩背,身上隻裹著一件他寬大的黑色襯衫,纖長白皙的雙腿下拖鞋都未穿。
江辰遇眸光暗動了幾分。
“你怎麼不接我電話……”
沈暮語調含著埋怨的嚶腔,碎步淩亂著跑到他麵前。
她手指攥著身前鬆散的襯衫領口,雙眼朦朧水潤地凝視著他,委屈嗚哼:“我在浴室害怕,剛剛還找不到睡裙……”
江辰遇張了張嘴,一時沒說出話。
那邊已連接電話會議中的大夥也都驀地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