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迆不好意思起來:“那……那奴才不太會啊。”
“不太會就不打,坐著說會話吧。”十四爺端起茶喝了幾口:“瞧你成日裡沒事做,要不要養點什麼?貓貓狗狗,鸚鵡?”
“暖和了再養吧。”曲迆暫時還不想。
她是喜歡貓狗啦,可惜有點過敏。
十四爺也隻是怕她無聊,見她這樣說,就以為她不是那麼喜歡,也沒堅持。
“奴才能不能學寫字?奴才雖然識字也會寫,可字不好看。”曲迆問。
“想學就學,不過爺的字也就那樣。回頭給你找幾個好本子你照著學吧。學寫字可以,佛經少抄。”
十四爺是最清楚,後宮女眷要寫字,首選佛經的。
好像抄經就能脫俗,抄經就都是善心的,不害人了。
曲迆點點頭,她還是知道十四爺不推崇這個的。
不光是如今,就是沒換芯子那會,他也不是很感冒。
十四爺見自己額娘一個接一個失去孩子,不能怨恨,甚至不能哭的太慘。
就隻能抄經,撿佛米,然後拿去燒了。
祈福,積德,其實那不過是一個母親的傷心。
然後化作灰燼,有什麼用啊?
想到這裡,他就覺得當年還不是德妃的額娘失去四哥之後,肯定也睡得不安穩。
怨不得四哥,隻是無數傷心女子借以佛的名義,就好像也不傷心了,也不怨恨了,也不悲傷了。
都是假的。
他無法叫額娘改變,但是他不喜歡曲迆抄經。
曲迆這樣的女子,不必經曆那些苦楚,所以不必借以佛經叫自己能安穩度日。
“不抄佛經,就寫一些小故事好了。”曲迆道。
十四爺點頭:“回頭你去前院,挑選些書自己拿回來。”
曲迆眼睛一亮:“真的可以?”
十四爺失笑:“什麼要緊的,除了你不能拿的,其餘多拿些。想去這就去。”
曲迆一下就站起來了。
十四爺搖頭叫人給她再把剛才那一身換上。
倆人就往前院去了。
這可還是三月以來,第一次曲迆再回前院呢。
前院的人見了她都笑著請安。
直奔書房,七喜就在後頭給她使眼色。
曲迆對她笑。
曲迆選了十幾本書,都是十四爺絕對絕對不會看的書。
十四爺索性叫人取來上好的筆墨紙硯,給了她一大堆:“你拿了就好好練,也寫出個名堂。”
曲迆點頭再點頭,顯然高興。
十四爺摸摸她的頭,又帶她回去了。
這一早上的,先是十四爺去花園找曲迆了,又是帶著曲迆去前院了。
消息傳去各處,誰不羨慕呢?
正院裡,福晉聽著,便道:“那也是曲格格的本事。能叫主子爺將她收為格格,首先就是本事。如今也一樣。”
“是,反正曲格格再怎麼,也隻是格格。超不過您的。”采萍笑了笑,狠狠的剜了一眼鈴蘭。
多事!說這個做什麼呢?
鈴蘭隻當沒看見,她是奴才,知道的事自然不能瞞著。
采萍幾個瞞著,那是因她們是跟福晉一起長大的,有情義在。
她們幾個內務府出來的伺候福晉才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