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涼挨著古麗哈,看售票的大姐立正給她們敬了一個禮,然後把兩張火車票遞過來的時候,還專門讓同事送了兩盒熱的飯菜出來,古麗哈擺手說不麻煩工作人員,但還是被拉過去吃了熱飯,給水壺裡接了熱水。
立功犧牲的戰士,他們的家屬值得這份尊重。
古麗哈背包裡裝的有食物,不想給彆人添麻煩,但是被工作人員一說,大冬天給孩子吃點熱的,她還是猶豫了一下,拉著占涼去裡麵休息了一會兒。
從臥鋪車裡下來又灌了幾口冷風,占涼沒什麼胃口,抱著軍綠色的水壺小口的喝水,然後看著古麗哈把飯盒裡的肉都挑給了自己,然後才開始吃飯。
占涼的父母工作很忙,家裡的阿姨又隻負責做飯,導致她很少感受到這種長輩的疼愛和照顧,把飯盒推到古麗哈麵前讓她自己吃,卻被搖頭拒絕讓占涼趁熱吃。
而且古麗哈摸了摸衣服內兜裡的錢,準備去找遠處一個帶了箱蘋果的乘客,買兩個蘋果回來。
“不用,我吃飯。”占涼忙拉住古麗哈的手,大口的吃起飯來,冬天裡所有的水果價格都不低,她又不是真的小孩子,要浪費錢買蘋果,剛才在臥鋪車上古麗哈坐在過道旁,把床鋪讓給占涼睡就讓她很過意不去了,現在哪能再讓古麗哈花錢買蘋果?
占涼剛才也看到了古麗哈的戶口頁,七五年生,到現在也就是二十七歲左右,她重生之前二十四歲,和古麗哈從歲數上來看是同齡人,哪能這麼被照顧。
熱飯熱菜吃的要舒服一些,就是裡麵不是白菜就是土豆,讓占涼有那麼點不適應,她吃了一半就有點吃不下了,還是古麗哈自然的接過來吃乾淨,然後把兩個飯盒洗乾淨還給工作人員。
吃飽就犯困,占涼他們要坐的火車晚點,讓她坐在靠近暖氣的地方歪在古麗哈身邊昏昏欲睡,她們要坐上整整一晚的硬座去北疆的奎屯站,等到了地方再轉坐中巴車回村。
占涼大學的時候有個家住喀什的同學,每次放假都是第一個出發,最後一個回家,沒辦法,就是太遠了,回個家就差不多要兩天,由東跨越到西,每次都被同學戲稱為“回家取經”。
重生之前,占涼對這份遙遠還沒有什麼概念,但真的等她臥鋪轉火車,火車轉中巴,到地方再順著馬路走上二十分鐘,就知道什麼叫做“大新疆”了。
從南疆返回北疆需要兩天整,從占涼醒來到回家也過了一天半,然後被真正帶著西北特色的寒冬差點凍在了馬路邊。
夜裡剛下過大雪,零下三十八度,積雪厚過手掌,道路上的雪還沒有被踩實,導致占涼每踩一步都需要拔一下腿,又套上兩層棉褲的粽子活動困難。
古麗哈背著行李,把占涼懷裡的小背包也正麵背著,時不時抱一段占涼,等占涼休息好了再放她下來走,她倒也不敢一直抱著占涼,在這麼冷的天動都不動會把孩子凍壞的,還不如讓占涼努力走一會兒再抱一會兒。
叫什麼占涼啊,自己就應該改名成占熱!
占涼邊凍邊走沒多久反倒身上帶了點熱度,被古麗哈叮囑身上不能出汗,要是快出汗就和她說,抱起來緩一緩再繼續走,否則冷風一吹就會感冒。
把古麗哈當小姐姐看的占涼不好意思被抱著走,但穿的衣服實在太厚,隻能妥協走一段被抱一段,不過這也讓她開始觀察接下來要生活的地方。
古麗哈說家在村子裡,但這個村和占涼概念裡的村完全不同,新疆地廣人稀,有些村的麵積不亞於普通的縣,就是住戶太少,每家的院子都很寬敞,從國道轉下來的公路也可以讓兩輛貨車並行,儘顯“地多就往大裡建”的氣質。
而且,占涼目前還沒有看到農田,從修在國道旁的村口下來,就一直努力的在跋涉住宅區。
在火車上的時候,古麗哈已經和占涼介紹過他們的村子,全名的音譯應該是坎可托克提爾莫墩坎村,聽得占涼當場就愣住了,然後記住了村子的簡稱,坎坎村。
聽著和賣萌一樣,但坎坎村發展的很好,一是在國道旁邊,離奎屯、沙灣和石河子都不太遠,二是坎坎村的對麵有一個團場。
新疆有兩套行政係統,地方和兵團,來自五湖四海的入疆部隊打散成兵團,就近駐紮在當地的行政單位旁邊,互幫互助友好生存。
坎坎村對麵的是第六師八十團,本地人稱為八零團,和坎坎村隻隔一條國道相望,其實上可以看成同一個行政單位,畢竟學校、醫院、車站這些基礎設施都是共用的,本地居民的生活也沒有被行政單位不同影響。
占涼對這些行政分級一頭霧水,但看著路過的那些院牆和大門,就能判斷出坎坎村的經濟發展水平不錯,有錢總比沒錢好。
“到家了。”在占涼努力跋涉,低頭踩出一個又一個雪窩窩印子的時候,古麗哈鬆了一口氣,指著麵前貼著春聯的院子,拍了拍兩個人身上的雪,拿著鑰匙開門帶占涼進去。
白雪皚皚,唯有家門是紅色的。
作者有話要說: 我設定的是下個月開,但是七天長假讓我的邏輯混亂,我總覺得十月份就是下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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