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辰心中驚懼。
他的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此刻他用全身的意誌力控製住自己的信息素外泄。
他怕,怕被所有人得知他Omega的身份。
他不知道他是否是極優Omega,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作為極優Omega的孩子,如果有純血這種概念的話,他大概是偏向極優的優質Omega,這樣的他即便不會像母親一樣被關押在一個密不透風的房間,未來的生活也會相差不離。
如果一開始就是Omega,他不會知道外麵天空的廣闊,但是他不是,他十五歲之前以為自己或許有可能是極優Alpha,十五歲之後被確認為Beta,直到十八歲過晚分化才知道自己是Omega。
就好像安夫人一樣,他們自小自由,也過著自由的生活,所以他們不甘心被封閉在暗無天日的逼仄空間中過活,他不想成為斷翅的飛鳥。
安辰再一次慶幸,最近不是他的發情期,昨日又服用了大量的信息素抑製劑,這才勉強在宴堯洶湧可怕的信息素下沒有讓自己的信息素外泄。
這就是Omega的悲哀,非發情期之間非常容易被Alphe信息素乾擾,被迫進入發情狀態。
安辰深吸一口氣,他強迫自己冷靜,他對自己說,沒關係的,隻要控製住信息素外泄就可以。
安辰和宴堯雙瞳對視,假裝自己沒有察覺到宴堯肆無忌憚席卷他的信息素,詢問:“所以,你在懷疑我是Omega嗎?”
宴堯一隻手輕撫上安辰的臉頰:“你是嗎?”
安辰想要拍開宴堯撫在自己臉頰上的手,此時他感覺全身燥熱,唯一讓他感到舒適的地方是宴堯撫在自己臉頰上的手,但是這無異於飲鴆止渴,生理構造的渴望想讓他用這一隻手撫遍自己全身,陷入**的海洋抵死纏綿,但是,如此一來他的精神必然會徹底崩潰,他不再是他。可是,他現在甚至沒有力氣拍開宴堯的手。
一層薄薄製服外套下,安辰身體汗濕,裡衣被汗水浸濕,好在外套下一時之間看不大出來。
安辰唇角彎起一抹嘲諷的笑容,他道:“我是嗎?宴堯,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的性彆,”頓了下,他道:“昨天,你可是當眾指出了我的性彆。”在可怕的極優Alpha信息素海洋下,製服褲下他的雙腿在顫抖,腳趾在戰栗,然而他卻堅強地維持住了表麵的平靜。
宴堯輕吐出一口氣,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安辰的臉頰上,讓安辰感到度秒如年。
宴堯沒再糾結於安辰是否是Omega的問題,從這次的信息素衝擊中他幾乎可以確認安辰不是Omega。
一般Omega麵對極優Alpha的信息素的刻意引誘,會在五秒內被動陷入發情期,極優Omega的免疫力要比普通Omega強。
就是因此帝國為了保護Omega,設立了一條法律,在外無論Omega是否自願與Alpha發生關係,事後Alpha無法證明Omega非被引誘進入發情期而發生關係的前提下,Alpha需負全責,為□□罪。
但是,即便如此Alpha對Omega的犯罪從未降低過,這一方麵是因為Omega的稀有,另一方麵是比起同為Alpha,又或者Beta,Omega會帶給他們生理上極致的快感。
就好像明知罌粟花帶著劇毒,卻仍舊有許多人不管不顧前仆後繼一個道理。
當麵對絕對的誘惑時,理智會徹底脫離掌控,化身為野獸。
宴堯道:“阿辰,為什麼你會服用信息素抑製劑?”他言辭巧妙地將“為什麼你手上拿著信息素抑製劑”轉為了“服用”。
安辰眉頭微皺,手心上全是汗,他頓了一下,道:“大概是給我藥的人將止痛藥和信息素抑製藥劑給弄混了。”為了增加可信度,他道:“如你所見,瓶身上沒有任何標記。”
宴堯歎息道:“……所以,我和你說過,阿辰,不要服用三無牌子的藥。”即便到了現在,他仍舊沒有將瘋狂肆虐的信息素收回。
安辰:“……我知道了。”
安辰無數次想提醒宴堯,收斂你的信息素,但是不可以,因為Beta聞不到信息素的味道。
安全梯的門外,有學生說道:“這裡有好強烈的信息素的味道,好像是草木香?”
“這麼濃鬱又強烈的味道,似乎是極優Alpha吧?”
“也就隻有Alpha的信息素味道能這樣的吧?”
“好像是……宴堯前輩的味道?”
…………
……
安辰雙瞳熒光閃爍,眼中醞釀怒火,他皺眉詢問宴堯:“……你在釋放信息素?故意的嗎?”
直到這時,宴堯終於將釋放出的信息素收斂。
安辰稍稍鬆了一口氣,卻仍舊感到難受,此時此刻樓梯間到處彌漫著宴堯的信息素,濃鬱得似是要實質化,每一口呼吸都讓他感到煎熬。
安辰白皙的臉頰上染上兩抹紅暈,這其實是他身體的本能反應,不過這在宴堯看來是安辰憤怒的表現。
安辰道:“宴堯,你清楚你在做什麼嗎?”
宴堯沉默。
樓梯間敞開的窗口吹入一陣陣風,將空間中的極優Alpha信息素吹散吹淡,給予安辰喘息的空間,他問:“宴堯,你有想過嗎?如果我是Omega,我迎來發情期,你要怎麼做?”
宴堯道:“我會標記你。”他的表情很認真。
安辰不染而紅的雙唇微微開啟,半晌後他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宴堯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