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渺倒得很突然,全場上下所有人始料未及。
隻有站在側邊的江印反應最快,他直接停止動作,伸手一攬,截住了季初渺搖搖欲墜的身形。
音樂聲還在繼續,舞台亂成一團。
偌大的空間裡,隱約有幽幽酒香飄散。
季初渺腳軟,下意識攀上了圈住他的結實手臂。
江印向台下助理遞了個眼神,單手束緊季初渺腰身,固定住對方,快步帶人離開舞台。
很快,兩人就從舞台側門消失。
但殘存在主舞台裡外的玫瑰味酒香,卻逐漸濃鬱。
就像是醒好的頂級酒,靜靜與空氣交融,把獨特韻味釋放出來。
有的工作人員甚至還醺紅了臉,開始上頭。
酒味信息素是全球極為罕見的信息素類彆,分外出名。
選手表情各異,最初以為是江印信息素泄露了。
在場所有AO都愣了。
特彆是Alpha都僵了身體,還有人下意識往季初渺消失的方向追了幾步。
香氣柔軟細膩,乍一聞,很容易錯認為江印的味道。
但Alpha用本能去甄彆,輕易就能分辨出那一抹獨屬於Omega的細膩甜香。
“阿渺怎麼了?”
“他不是Alpha嗎?”
“其實他剛才,有點像Omega的發熱期……”
“印哥好像知道點什麼。”
大家麵麵相覷,被勾得亢奮的Alpha不敢停留。
他們都沒聞過這麼猛的信息素,再留在這裡怕是得失態。
另一邊,季初渺頭昏腦漲。他被江印“挾持”著推進了後台休息間。
單人休息間空間並不寬裕,沒開燈,很昏暗。
季初渺腿被桌角頂到,踉蹌了一步,直接坐到了桌上。
他暈勁兒沒過,下意識舉著手,維持抓住什麼的動作。低著頭抵在江印身前,每一次深呼吸都艱難萬分。
江印低頭,看不清,但憑著胸前觸感,也能勾勒出對方的模樣。
應該把衣服抓皺才是。
季初渺像在雲端,被捧起來,腳沒辦法踩實。
他眼前一片金光閃爍,誘人的氣息就圍繞在周遭。
他下意識抬起下巴,臉往前方探,還弱弱地吸著鼻子。
兩人一站一坐,季初渺臉就在江印腹前。
江印被弄得往後退,捏著季初渺下巴,把人拉回安全距離。
“嗚嗯……”季初渺被捏得不舒服。
他鼻音很重,灼熱氣息全部噴在江印手掌的虎口。
江印咬著牙關,低低哼笑了聲。
他背肌完全緊繃,單手翻口袋,取出近來一直有隨身攜帶的急效阻斷片劑,先喂自己幾顆。
抗藥性發熱期拖不得,江印稍作平複,壓在季初渺腮邊的手指開始輕敲。
“會有點疼,忍著。”成年Alpha聲音啞得很。
季初渺靠在江印身上,體內燃燒起來的燥熱被緩解了些許。
他神誌有片刻清醒,隨著江印的話戰栗了下。
像是聽清楚了疼字。
又像是身體還記得腺體被咬破的那種感覺。
他勉強分辨出聲音主人是誰,伸手把對方往外推搡。
推的確是推的動作,衣服卻抓得很誠實。
季初渺被江印臨時標記一次,腺體整整腫了三天,連睡覺都不行平躺。
咬痕小半個月才恢複,每天都必須上腺體貼。
就很記仇。
他越想越氣,嗷嗚一口咬上了江印的手指。
“嘶……”江印倒抽一口冷氣,但沒撤開。
他捏著季初渺臉頰的手指使勁,強硬把人牙關捏開。
季初渺口齒不清,但很堅持,斷斷續續重複著“不給咬”三字。
江印側耳聽,不置可否地點了下頭。
他扶著季初渺讓人站直,自己往後退,手也鬆開了對季初渺的鉗製。
他隨手摸到開關,啪嗒一聲休息室亮起燈。
季初渺畏光不適應,偏頭躲,努力讓自己聚焦。
少年眼下遍布潮色,與喝醉彆無二致。
江印向來自矜克製的表情罕見有些破裂。
他在休息室待不下去,把領口扯鬆。
季初渺不願,江印也不想強迫他:“那我走了。”
季初渺靠著桌邊,就是不想被江印吃得死死的:“趕緊的。”
他聽著休息室門開了又關,等了片刻,都沒能平息身體裡翻湧的熱量。
他沒有能用的抑製劑。
唯一的解藥剛走。
季初渺抬起手腕聞自己,煩躁地皺起一張臉。
還是得去找江印。
他自認為演技還闊以。
假裝服個軟,說不定江印就會幫他。
也不知道那人走多遠了,說不定回舞台和大家去繼續彩排了。
如果、如果這人再敢咬得他那麼疼……
那就打一架。
一架不管用,就打兩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