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渺一摸頭頂, 環顧四周的同伴們與粉絲們,茫然四顧,眼前一黑。
就很生無可戀。
他!季初渺!臉麵!沒了!
頂著同伴和粉絲們逐漸玩(變)味(態)的目光, 季初渺隻想把頭上的兔耳朵摘下來。
但他又不敢。
畢竟他身邊的江夫人, 可是長輩們中最有氣場的威嚴存在。
好在江夫人也隻是開個玩笑, 讓季初渺帶了幾秒後, 就示意他取下來。
江夫人拍拍少年的肩, 笑得很不含蓄:“沒關係的,就一下而已。”
季初渺欲言又止, 他目光掃向不遠處那對明顯屬於自己的粉絲。
女孩子們把應援字牌夾在咯吱窩下,雙手悄悄咪咪縮在衣袖裡, 袖口邊緣露出手機一角。
有個女孩不小心開了閃光燈, 手忙腳亂藏起來, 對著自家愛豆訕訕一笑。
其餘女孩早已心滿意足,他們把愛豆兔耳造型各個角度都拍到了。赫然發現自家愛豆生圖都很能打,幾乎不用修圖, 就是完美的模樣。
腰細腿長的男孩一身豔絕四方的修衣長炮, 俊俏得讓人無法與之直視。
愛豆的高光時刻,她們很想藏著掖著。但畢竟網上有一群嗷嗷待哺的同好們,她們出於道義, 還是第一時間發了微博。
當然, 她們也有私心。
畢竟這麼刺激的造型, 說不定晚點就會被神秘力量公關掉。到時候想發說不定都發不出去, 想回味可能更難, 還不如現在發出去。
粉絲這麼想著,被正主當場抓到,難得有些心虛。但一秒鐘心虛完畢後,不少粉絲都禮貌又不失興奮地笑起來,雙手舉到頭頂揮舞,裝作自己也有兔耳朵,還不停給季初渺舉大拇指。
季初渺:……
他沒有這群假粉。
季初渺順利拿到了第一輪玉兔殺的參賽名額。
他在圓桌上挑了個位置站定,其他選手表情都是躍躍欲試的興奮,隻有他長歎一聲。
“渺哥,手下留情哦。”錢前動作夠快,搶到了首輪開局的名額。
他挨著季初渺站,另一邊是江印。
季初渺無奈搖搖頭,他沒玩過狼人殺。
少年由內到外透出無奈感,錢前了然,低聲開始解釋玩法:“就是有狼人平民女巫預言家,我們十人一局,身份不多的……”
季初渺沒玩過狼人殺,聽著那些複雜的身份名詞,感覺有些頭大。
他央著錢前多教他一遍。
“額。”錢前會玩,但還沒到能教彆人的地步。他邏輯不清,苦惱望向旁側尋求幫助:“……哦對了渺哥!印哥會這個的!雖然印哥不玩,但有次他聽我們聊,我們都扯不清楚,他一下就理順了,要不讓他教你吧?”
江印偏過頭來,視線越過錢前,自然地落到了季初渺身上。
季初渺聞言,看了眼江印,一頓,很快把目光移開。
錢前回頭征求老板的意見:“印哥,渺哥好像不太懂,你來教教?”
江印沒拒絕。
季初渺唔了聲,連忙擺手阻止錢前,動作裡有自己都難以察覺的慌亂:“不要了不要了,你都跟我講了,我懂了。”
季初渺明顯是還沒完全懂,但又拒絕著,還半天說不出拒絕的理由。
錢前不懂,為什麼季初渺不要江印。
他左右擺頭,來回看兩人,隱約覺得這兩人之間氣氛很奇怪。
——難道是大禮堂摔的那一跤,真把兩人關係給摔出嫌隙了?
周遭選手們也是這樣想的,但沒等大家想明白,遊戲就已經開始了。
為大家所熟知的狼人殺身份名,全換成了玉兔、吳剛、嫦娥、桂枝、西王母。
弱小可憐的玉兔取代了平民,而與嫦娥悲慘命運息息相關的西王母,則成了狼人。
季初渺抽到了玉兔,既沒有權利,又沒有任務,堪稱為遊戲裡的底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