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渺被按在到了雪地裡, 整個人趴在江印身上。
雪冰涼得很, 又像粉一樣散,從衣領子裡鑽進去,季初渺凍得一個激靈,隨後又像是被燙到似的,動作頓在原地。
江印一隻手把人抱緊在懷裡, 一隻手乾脆利落地掀開臉上的護目鏡,深深看了眼季初渺。他不容拒絕地貼近懷中人,在懷中人正瑟縮時,隔著口罩用力親了親對方。
兩人的口罩不厚, 但質地偏硬。
江印吻得用力, 季初渺被不輕不重地撞得頭往後仰。他幾乎能透過口罩,感覺到對方布料背後的皮膚輪廓。
□□的鼻梁,偏薄嘴唇, 還有那口罩都遮不住的、充滿了對方溫度的氣息。
被溫暖體溫蒸騰出的微醺酒香, 與凜冽的雪融合在一起,意外地讓人欲罷不能。
季初渺腦海裡嗡地一聲,隻覺得全身一瞬間就開始發燙。
江印在他身上打開了一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隱秘的開關, 然後他就被通了電,供了暖, 熱氣直冒地把護目鏡都糊住了。
江印情起難平,親近了一次, 心裡空落落的一塊瞬間就被重新填滿。他環抱著撲倒在他身上的青年, 見對方不躲也不閃, 立刻心情就飛揚起來。
江印手肘抵著雪地,維持著單手摟人的姿勢再次弓腰,臉往上探。他得空的手舉到臉邊,手指勾住口罩邊緣,直接把口罩扯到下頜。
英氣又俊朗的臉完全露出來,一直在克製著自己的Alpha眼睫低垂如烏翅,閉上眼,親昵地再次貼了上去。
他的動作幾近虔誠。
季初渺腰被江印一隻手臂緊緊箍住,他下意識想扭動擺脫,還未動作,就被江印再次光明正大的“偷襲”。
少了層隔閡,他更真切地感覺到了那一片柔軟。
少年桃花眼大睜,目光呆滯地從下部往上移,與近在咫尺的一雙乾淨澄澈烏瞳對視,與自己的倒影遙想對望。
江印終於能完全確認,季初渺的確沒有躲避的意思。
揣在心頭想了念了多年的人能不逃避,江□□跳加速,狂喜從四麵八方湧來,幾乎要把他就地淹沒。
向來遇事閒適自得的Alpha,難得有次手指都有點顫。他悄然伸手,如藤蔓般攀上少年的領口。
細細的力道在勾扯,季初渺口罩被拉鬆了。
季初渺臉皮已經紅得發燙,陡然被冷風一吹,回了神。他內心鬱結的浮躁,像被揚起的碎雪,轉眼就寧靜地沉澱下去。
他幾乎頭聽不清滑雪場周圍的聲響,隻剩如擂鼓響的心跳在狂放作亂。
他甚至無法確定江印到底有沒有第三次碰上他。
季初渺手腳都在發麻,他慌不擇路地從江印身上翻開,手腳並用在雪地上撐起身子,眼睛都不敢往江印的方向去看。
期間他還被固定在雙腳下的滑雪單板給絆得一個踉蹌,連蹦帶跳,才沒重新摔到雪裡去。
江印在雪麵上躺了幾秒,跟著翻身站起。他回頭往上瞥了眼,腿上一個用力,單板推雪滑了出去,去追已奪路而逃的少年。
坡上,圍觀的幾人簡直是要看呆了。要不是他們確認自己沒近視,不然都會以為是看錯了。
“那啥了?”易嘉一陷入懷疑。
“嗯,那啥了!”一同圍觀的錢前表情恍惚,語氣難掩激動。
“幾次?”金宇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最後有……嗎?”
“三次。”鄭柏環臂篤定道:“有。”
被告知和親眼見到是兩碼事,幾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臉上看到了興奮。
季初渺衝下滑雪道,還沒等江印追上來,率先一步坐上了上山的纜車。
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麵對江印。
被江印信息素乾擾難免出現不可描述的畫麵,季初渺還能以“信息素匹配度高嘛沒辦法”的理由含糊帶過。但這次完全不摻雜發熱期的親密接觸……
季初渺不想承認自己沒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