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著四周,入目之地皆是熟悉的視感,眼中閃過恍然,這不就是上次她從虛空鏡中回歸的位置嗎。
要是記得沒錯的話,這裡是虛夜之森,位於虛夜城外的荒郊。
看樣子每次回歸進入,坐標都在上一位置,不變,這樣其實也不錯,免得她又要麵對全然的陌生地點,還要花時間來熟悉地形。
環視一圈,按照記憶中的方向走去。
她的步子不徐不緩,沒有時間限製,也就不必急於趕路,沿途欣賞下這片神秘世界的風景也不錯。
儘管林中的樹木草植都不認識,也不妨礙她邊走邊看。
現在的位置距離虛夜城不遠不近,當初選擇回歸的時候,為了避免被他人看到,引起注意,特意挑選了虛夜之森內,不深不淺的中間地帶。
往前走就是森林深處,往後走就是森林外圍,這裡正好位於中間,屬於進可攻退可守,有些小危險,但她又能夠解決的程度。
行了一段路,從中間地帶邁入邊緣區的範圍之內後,耳尖一動。
有動靜。
十二眼神一厲,停下腳步,側耳傾聽了一會,由遠而近的腳步聲越來越大,那聲音雖是腳步聲,卻並不似常人踩在地上的噠噠噠的聲音。
左右看了看,挑了棵較為濃密的樹,後退兩步猛的提氣,踩著皮靴的腳蹬在樹乾上,不過三兩下便爬上了大樹,借由茂密的樹枝葉來遮擋身體,同時屏住呼吸,弱化自己的存在。
等了不到兩分鐘,兩道身影一前一後的來到樹下,其中一個樣子頗為狼狽,另一個更不用說了,如果前者是狼狽,那後者就是淒慘。
兩個人,不,不該說是人,他們本就不是人,無論是外表還是其他。
一個穿著黑色鬥篷,從敞開的鬥篷輕而易舉的便能看清,那人的內裡,是一具蒼白的骷髏,兩個空洞的眼窩中各冒著一縷幽綠色的火焰。
手上拿著一把白骨而成的法杖,從外觀上,有些像封厭曾用過的骨杖。
從那件鬥篷上的圖案,讓她認出了,這是護衛隊的標誌,屬於虛夜城城主,亡靈法師伽爾塞的護衛隊。
為什麼十二會認識,這就要說到上次進入虛空鏡了,那次她從酒館的夥計口裡可是套出了不少信息,其中就包括虛夜城的城主,伽爾塞的一些居民都知道的消息,以及護衛隊。
當時酒館的夥計還說過,如果不是護衛隊太難進入,又優先考慮亡靈一族,他也想去試一試。
護衛隊怎麼會在這?就她打聽出的消息,護衛隊主要的任務是巡視城中,保護城中的安全,一般是不會來野外的。
這種野外行動,是冒險團的任務才是。
在看後麵那個相對淒慘的人,那人不是亡靈一族,卻也不是人類,而是一個半獸人。
他有著人類的臉和身體,卻有著動物的四肢耳朵和尾巴,眼睛更是獸類的豎瞳。
此時他正滿臉淤青,嘴角和眼角染血,身上掛著大大小小的傷,一身看上去極為堅硬的鎧甲殘缺不全,這裡一個洞,那裡一道劃痕。
最為可憐的還是他的那根光禿禿,幾乎沒剩下什麼毛的尾巴,血淋淋的一片,尾尖還斷了一截,往下滴滴答答的流著血。
有了這一慘像的對比,再次去打量亡靈,乍一看之下,亡靈似乎沒什麼事,細看亡靈沒比半獸人好到哪去,隻是它的骷髏身體,讓它就算受了傷也很難看出來。
作為沒有血肉的亡靈,它所受到的傷,都是直接反應在骷髏上,又因為骷髏是蒼白色,要不是第二次打量,還真不易看出,那骷髏上,一道道不明顯的裂痕。
十二眨眨眼,好家夥....骨頭裂了不少。
按說護衛隊招收的條件,裡麵的人實力都應該很強才是,尤其是亡靈,上次在野外,還沒進入虛夜城前,她遇到的幾個亡靈,那可是實力莫測,當然,這是對那個時候的她來說。
現在麼,也就那樣。
“他不會追來了吧?”
亡靈骷髏腦袋空洞的眼窩對著半獸人,雙眼冒著幽光,聲音嘶啞,在虛空鏡這種沒有太陽月亮,常年暗紫色的天空下,陰氣森森。
半獸人麵色不變,顯然早已習慣了亡靈的模樣,並不覺得可怖,他碰了碰嘴角,痛的發出‘嘶嘶’的聲音。
惡狠狠的道“嘶...真他娘的痛,該死的,哪冒出的雜碎,我們要彙報給城主嗎?”
他說城主的時候,滿臉的崇敬,從他亮晶晶的眼神中可以看出,這種尊敬是發自內心的。
亡靈五根手骨握著骨杖,看了眼來時的方向“這件事恐怕沒那麼簡單,城主特意交代這些日子多注意外麵的動靜,來者不善。”
他頓了頓,明明沒什麼麵部表情,甚至連上麵皮都沒有,硬是給人一種凝重感,繼續道“必須儘快回城,把消息彙報上去。”
半獸人一聽,眉目緊緊的皺起,麵色嚴肅,既然是城主的交代,他根本不會有任何的意見。
他往樹上一靠,從懷裡拿出不知道什麼東西,胡亂的往身上隨意的抹了兩把,然後攏了攏鎧甲,站直身體,沉聲道“趕緊走,鬼知道那人會不會追上來,老子可不想把命交代在這。”
十二猜想,那可能是什麼治療的傷藥。她抬頭,目光看向遠處,心想,晚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