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彙帆港會暫停港口的運輸工作。近些年自由鎮的海盜猖獗,除了庫爾提拉斯的艦隊出海,商船出海都在白天。
回家的路上,羅文路過了海軍學院南麵的軍營。
此時,一艘帆船剛好靠港。
“躲開,小家夥。”滿臉絡腮胡子的士兵向著羅文吼道。
士兵裝束的中年人腰間配著一把彎刀,他的胸前有一枚船錨形狀的袖章,看得出來,他是這艘船的艦長。
羅文後退了幾步,站在街角的位置看著從船上匆匆跑下來的士兵。
每一名士兵的臉上都帶著疲憊,他們兩兩一組,抬著擔架,向軍營跑去。
“快!把傷員都送到禮拜堂,讓約瑟主教召集所有未出海的牧師。”中年艦長喊道。
羅文聞到了空氣中濃鬱的血腥味,他從沒有聞到過如此濃鬱刺鼻的味道。
說實話,羅文有點想乾嘔。
做了兩次深呼吸,羅文平複著胃裡的翻湧,他將視線重新放在了這些士兵的身上。
月光皎潔,羅文看到了更殘酷的事物。
血淋淋的肌肉外翻,雪白的骨骼裸露在外麵,擔架上的士兵嘴裡緊咬著一塊麻布,他麵色蒼白,雙眼空洞無神。
不隻是這一名士兵,大約還有數十名士兵比這名士兵傷的還要嚴重。
仔細聆聽士兵們的對話,羅文才知道,這是出海打擊海盜的一支艦隊。
他們在戒位嶺遭到了自由鎮海盜集團的打擊,經過一番苦戰,艦隊殺出了重圍,回到了伯拉勒斯。
在穿越到艾澤拉斯世界之前,羅文生活在一個和平的國度,那裡河清海晏,和諧安定,他沒有經曆過戰爭,也無從接受這樣殘酷的場麵。
羅文不停的在心中暗示自己不要害怕,但他的雙腿依然像是注了鉛塊一般,無法動彈。
等到傷員都被送到了軍營,羅文才緩了過來。
中年艦長從船艦上走下來,他瞄了羅文一眼,沒有說話,徑直走到了軍營。
羅文無法想象士兵們在戒衛領到底經曆了一場什麼樣的戰鬥,但是戰爭造成的殘酷代價,就**裸的擺在羅文的麵前。
夜風吹的脊背發涼,羅文麵色凝重,他開始意識到,這裡並不是遊戲世界。
“係統,我能跑屍麼?”羅文不確定的問道。
係統回答:“抱歉,宿主,人的生命隻有一次,請宿主好好珍惜。”
聽到係統的回答之後,羅文低著頭,急匆匆的走回家。
夏季,阿迪烏斯諾文頓勳爵會暫時離開諾文頓莊園,來波拉勒斯住上三個月的時間。
一是為了每年一度的海軍艦隊檢閱活動,二是為了明年的艦隊船隻訂單。
諾文頓家族在波拉勒斯的聯合廣場買了一座大宅,緊靠普羅德摩爾要塞。
羅文按照模糊的記憶找到了聯合廣場,很快,就有了兩名侍女看到了羅文。
她們看起來很緊張,生怕這位智障少爺走丟了。
“少爺,你去哪了?”鵝蛋臉上有少許雀斑的侍女,關切的詢問說。
羅文笑了笑,擺擺手說:“彙帆市場。”
目送著少爺走到了府邸,珍妮拉了拉艾麗莎的胳膊小聲嘀咕道:“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總覺少爺剛剛看我的眼神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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