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遠離庫國外海,應該在無儘之海中心。
不過問題來了,這年輕漂亮的人類少女,是怎麼來到的這個地方。
海島氣候溫熱,少女皮膚白淨,沒有任何雜質。五官精致,沒有妝容襯托,依然美豔的不可方物。
“你可以叫我菲伊,庫爾提拉斯人。”菲伊自我介紹道。
少女頓了頓,沉默片刻後,清澈的雙眼,充滿了希冀。
“戰爭結束了麼?”
“庫國海戰?”
少女微微搖頭,抿了抿嘴唇,同樣疑惑:“是獸人戰爭。那些獸人是不是占領了我們的家園。”
“沒有,他們被打敗了。我們勝利了。”菲伊笑著說道。
少女長舒一口氣,點點頭,繼續忙著手頭的工作。
過了小會兒,女孩似乎想起了什麼:“對了,忘了自我介紹了。姐姐你可以叫我薩塔亞。”
“獸人戰爭的時候,我被帶到了這座島嶼,是跟隨獸人船隊過來的。大約十年了吧。”薩塔亞看了一眼梁柱上刻痕,約莫說道。
菲伊一臉警惕,環視四周,嗅到了危險氣味:“難道這裡還有獸人?”
咯吱,木門開了。
“德拉克蘇爾叔叔?”薩塔亞起身,幫忙搭把手,取下德拉克蘇爾背後的魚簍。
菲伊再次見到綠皮生物,當即扭轉海潮,狂風聚集。
房頂的海草與木板吹的咯吱作響。
“獸人!”菲伊厲聲道。
老獸人站在門口,勉強用手抵擋海風,沒有做出任何反抗。
薩塔亞急忙擋在老獸人身前,解釋道:“菲伊姐姐,你彆傷害叔叔。他是好人。”
“獸人怎麼可能有好人,他們入侵了我們的家園,屠戮平民,是嗜血的侵略者。”菲伊神色緊張,凝風術沒有任何消散跡象。
薩塔亞不知道如何解釋,清澈的大眼睛,急出了眼淚。
“是叔叔把你救回來來的。叔叔跟那些殘暴的獸人不一樣。”薩塔亞喊道。
菲伊一臉疑惑的看著穿著樸素的老獸人,消散了海風。
“沒關係。”德拉克蘇爾整理者魚簍,將顛出來的黑梭魚重新放回,然後沉默著走出木屋。
菲伊也認為自己的偏見,傷了老獸人的心。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隻能看著薩塔亞,滿臉歉意。
薩塔亞扯了扯菲伊的衣袖,小聲說道:“叔叔是個很大度的人,他不會生氣的。再者,他也承認獸人部落做了錯事。”
時值傍晚,菲伊主動找到了老獸人德拉克蘇爾。
“剛剛的事情,我很抱歉。”
“沒事,鮮血熔鑄的仇恨,是解不開的。”德拉克蘇爾用麻線將梭魚串起來,晾成魚乾。
菲伊根據薩塔亞說的話,推測出了老獸人來到這裡的時間。
在第二次戰爭進入白熱化階段,部落大軍兵臨洛丹倫城下,聯盟部落進入生死決戰。
但在戰爭開始之前,部落暗影議會領袖古爾丹,卻率領部分軍隊,離開前線戰場,前往未知海域,尋找隱藏在地底的力量。
菲伊不確定這段曆史的可信度,但既然老獸人生活在此地,這就說明,那個獸人惡魔,來過這裡。
“這裡就是古爾丹尋找力量的地方?”
“不要過問這些,更不要試圖染指這份力量。小姑娘,傷勢治好之後,可以順著東南方向走,那可以幫助你回到庫爾提拉斯。”德拉克蘇爾沉聲道。
菲伊也不想多過問曾經的事情,有些東西,知道的太多,並不是好事。
晚餐是白瓜和黑梭魚湯。
“好大的一條黑梭魚,好久沒吃過了。”薩塔亞經常跟德拉克蘇爾叔叔捕魚,黑梭魚群裡,偶然會有幾個大家夥。
這些特殊的黑梭魚,似乎附帶魔力。
用椰子殼當作飯碗,薩塔亞給菲伊和叔叔,每人分一塊。
德拉克蘇爾用手遮住碗,笑著說道:“你要多吃點東西,補充營養,穩固體內的能量。”
薩塔亞微微點頭,也沒有強求。
“小姑娘,你擅長調動海潮之力,是庫爾提拉斯的海潮賢者吧。”德拉克蘇爾吃著白瓜,詢問道。
菲伊正驚歎這入口即化的黑梭魚,聽到老獸人主動問她,急忙點點頭。
“既然是海潮賢者,應該無懼海上風暴。前方有一條航線,可以規避無儘之海海域。你順著南方一直走,不要偏離航線,就可以安全回到庫爾提拉斯。”老獸人詳細的說道。
菲伊在老獸人眼中看到了不舍,德拉克蘇爾望著薩塔亞欣慰一笑,語氣沉重。
“帶著薩塔亞離開吧。”
“我不走,德拉克蘇爾叔叔。當初如果不是你將我藏在木箱裡,恐怕我現在早就死了。”薩塔亞聽到德拉克蘇爾趕她走,頓時慌了神。
菲伊也不好勸說薩塔亞,隻能安靜的看著。
“我教你的功課都記住了麼?”
“都記住了。”薩塔亞乖巧的點點頭,希望可以留下。
德拉克蘇爾從懷裡取出了一本破舊羊皮書,遞給薩塔亞。
“聽叔叔的話,跟著這位海潮賢者回去。叔叔是個罪人,應該在這裡贖罪。”
薩塔亞糾正道:“怎麼會,叔叔沒有殺過一個人。你甚至因為不對人類出手,差點被古爾丹殺了。您怎麼會是罪人。”
“好了,聽叔叔的話。我不能送你離開,但現在有人來了,不能放棄這個機會。走吧,走得越遠越好。”德拉克蘇爾撫摸薩塔亞的額頭,混濁的眼白微微閃動,如同年邁的父親。
“不走,我不走,我要留在這裡。陪您一起生活。”薩塔亞拉住一雙布滿了皺紋和傷痕的大手。
德拉克蘇爾板起臉了:“是不是不聽叔叔話了。跟著這位海潮賢者回去。才對得起叔叔這麼多年的照顧。你要是不走,我就自己去前方海灘。”
薩塔亞麵露驚恐,像是回想起了什麼。
“不...不要,我離開就是了。”
德拉克蘇爾為這一天準備了很久,精致的木筏就擱置在海灘邊的礁石處。
木筏用特殊的暗影法術保護,十分牢固。
臨彆之際,薩塔亞哭成了淚人。
以後,是新的生活。德拉克蘇爾笑的很開心。
菲伊掌舵,海風吹拂,木筏移動迅速,向著東南方徐徐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