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畢竟是我的父親啊。”伊露希亞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哭得梨花帶雨。
羅文本是奔著假設的目的,跟伊露希亞討論這個問題,但看到伊露希亞現在的反應,他知道,假設已經成立了。
說實話,羅文早有準備。阿曆克斯被米奈希爾王室剝削了這麼多年,心態難免會出現問題。何況遊戲劇中的阿曆克斯勳爵,就是詛咒教派的最大資助人。
然而,等阿曆克斯勳爵坐實了詛咒教派資助人的份,羅文反而有點不適應。
羅文從沒有見過伊露希亞露出這般悲傷的神,眼淚簌簌而落,哭花了妝容。淺淺的眼影,混雜著淚水,在白皙的臉蛋上,畫出了一道淡黑色的軌跡。
伊露希亞捂著嘴,克製自己不哭出聲。可她越克製,內心的無助與惶恐,就仿佛變成了催淚藥劑,不斷的刺激伊露希亞的淚腺。
拒絕一個人的確需要勇氣,更何況還是伊露希亞。
人都是自私的,在涉及到自己利益的時候,平裡信仰的公平與正義,都會在這時候發生扭曲。誰也不願意失去至親,因此會想儘一切辦法,為自己和家人開脫罪名。
伊露希亞比誰都清楚,父親做了錯事。但她不舍得父親就這樣離開她,離開整個家。
“好了,彆哭了。”羅文主動握住了伊露希亞的右手,左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伊露希亞反握住羅文的手,不甘心的問道:“果真沒有商量的餘地了麼?”
羅文微微搖頭,拒絕道:“沒有。”
伊露希亞知道羅文的格,她不再追問,默默點了點頭。
“在你走之前,你能抱抱我麼?”伊露希亞從小到大,克服了很多困難和麻煩。
伊露希亞自以為,她現在已經成熟到,可以安然接受一切,但今天發生的事,卻讓她真正體會到了什麼才是無助。
伊露希亞一直告誡自己,不要依靠任何人,人隻能依靠自己。然而不到半天時間,伊露希亞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
如果可以,我也想做個小女生,靠著心的人肩膀,幸福的度過餘生。
羅文無法體會伊露希亞心中的悲傷。父親勾結詛咒教派,製造瘟疫,這種喪儘天良的事,純靠腦補,根本無法用換位思考的方式,體會伊露希亞的處境。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難處,羅文能做的,隻能是為伊露希亞提供些許溫暖。
今天,就做一次渣男吧。
羅文將伊露希亞擁入懷中,輕聲說道:“無論到什麼時候,都不要做傻事。這是最重要的一點。你沒必要為其他的人的罪行埋單,即便是你的父親。”
伊露希亞點點頭,手掌輕輕附魔羅文的膛,輕聲說道:“我記下了。”
羅文走後,月色正濃。
伊露希亞將羅文送上馬車,她回到房間。
天色已晚,但伊露希亞並沒有沐浴休息,木門虛掩,她安靜的坐在門口邊緣,觀察著花園的動向。
等到夜深人靜,花園走出了一抹人影。
伊露希亞循著微小的腳步聲,小心翼翼的跟在父親後。
郊外的北山?
伊露希亞看著父親走進了林間小道,但下一刻,父親竟然憑空消失了?
伊露希亞心存疑惑,她走到父親消失的位置,仔細的翻看著周邊的灌木叢和草甸,發現沒有任何地道。
奇怪,父親怎麼會突然不見了。
伊露希亞在林間的小道彷徨了好長時間,她見沒有收獲,準備離開。
突然,一雙冰藍色的眼睛,突然出現在伊露希亞的不遠處...
亡靈?伊露希亞十分警覺,她剛準備掉頭就跑,但那個渺小的亡靈孩童,看起來比她還要驚慌。
伊露希亞看到那亡靈隻是個孩子,膽子頓時大了不少。
在好奇心說的催動下,伊露希亞順著亡靈孩童逃竄的方向,跑進了一麵溫潤的屏障。
與其說是屏障,倒不如說是虛影。一麵詭異的鏡像法術。
正片森林,都仿佛是鏡像法術的具象。
如果不是有這個亡靈孩童引路,恐怕伊露希亞一輩子都找不到入口。
北山腳下的虛影後方,彆有洞天。
塔倫米爾天的溫度還算適應,臨近海洋,導致希爾斯布萊德的氣候,沒有天的季節。基本上,過了冬天就是夏天。
可走入森林,伊露希亞發現自己單薄的外,根本不足以禦寒。
這還是今天,她多穿了一些。放在平時,伊露希亞現在腿都要凍得走不動道了。
伊露希亞在達拉然進修過一段時間的法術課程,不過她對奧術能量的感應,過於薄弱。一點也沒有遺傳母親詹迪斯的魔法天賦。
不過伊露希亞至少能察覺到能量波動,北山的這片森林,絕對有問題。
剛剛將她帶入森林的亡靈孩童已經不見了,伊露希亞環顧四周,發現山坳處,坐落著一座古老的莊園。
借著月色,伊露希亞發現莊園附近的森林,已經漸漸凋零。腐朽枯木造型怪異,像極了吟遊詩人裡麵的巫毒怪物。
說實話,伊露希亞害怕了。
她想回去,但又找不到回去的路。這片莊園仿佛是一片封印的空地,跟外麵的世界,完全隔離開來。
溫度越來越冷,伊露希亞提起裙擺,在林中搜尋了一些乾茶。
“好久不用了,希望能有效。”伊露希亞默念法咒,指尖燃氣火光,點燃了乾柴。
......
克爾蘇加德在莊園培養了大量的瘟疫藥劑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