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拉沒有繼續搭話,後退一步,聆聽他們的討論。
“老朋友,這可是你親手鍛造的鎖鏈,你就甘心被這一丁點刻符之力束縛?”
“我的記憶被抽空了,力量衰退,好像失去了一切。”刻符者的聲音充滿疲憊,回話道。
德納修斯抽出雷芙尼雅,揮劍刺向刻符鎖鏈。
海拉趕忙出手,黑影潮汐將雷芙尼雅擋在空中。
“這裡可是典獄長的地牢,我們出手,無疑是惹禍上身。”
“彆擔心,海拉。我是支持佐瓦爾,但不代表我是他的狗。我們是合作關係,我有理由向他索要說法。”德納修斯將自己的身份擺的很正,他作為永恒者,本來就跟佐瓦爾平級。
海拉知道德納修斯在內涵她,因為她的絕大多數力量,都來自噬淵之火的凝聚。
海拉麵露難色,德納修斯卻是心領神會:“彆擔心,我的海拉女士。我不會說是你送我來的,我們之間也有合作不是麼?所以,你一樣是我的朋友,我們的合作關係,不會單方麵解除,我會保護你的。請放心。”
德納修斯的日常作風雖然怪異,但在噬淵,他無疑是最值得信任的人。
“彆引火上身。”
“謝謝關心,海拉女士。”
海拉化為潮汐之影,消失在刻符者牢籠。
德納修斯看著海拉消失的背影,意味深長的說道:“擊潰規則的混蛋,現在確實講究誠信道義的那群人,兵主,你不覺得可笑麼?”
兵主?
刻符者的腦袋像是要炸開一樣,德納修斯以永恒之力,分享著他腦海中與兵主所有的記憶。
刻符鎖鏈燃起噬淵之火,雷芙尼雅熔斷一根鎖鏈,刻符者高挑的身軀轟然落地。
德納修斯攙扶起衰弱的兵主,冷笑道:“所有永恒者中,你們有的崇信天命,有的相信正途,有的沉迷輪回,有的崇尚軍力,你們隻在自己職責範圍之內做事。隻有我德納修斯一人,哦,可能還有佐瓦爾,在思考創世者留下的規則。”
虛弱的兵主拖著疲倦的身軀,聲音孱弱:“你想說什麼?德納修斯。”
德納修斯鬆開攙扶兵主的手臂,任由他重重的甩在地上。
“我想說,世界要變了,我們也要變了。暗影界,現實位麵乃至整個宇宙,都要變了。我們一直生活在處處設有枷鎖的世界,就連生命,靈魂寄宿所在,都是規則的具現。你認為,這合理麼?”德納修斯質問兵主。
兵主一邊整合記憶,一邊回話道:“創世之主即為規則,無論是天命、正途、還是輪回,力量為尊,無論這份力量代表什麼。”
“所以,你認同我們?”
“不,我認同的是力量。”兵主沉聲道。
德納修斯頷首,無奈一笑:“我會安排後續的人來找你,但記憶,我會分批次的還給你。你最好拿出曾經的技藝,為世界規則顛覆,貢獻自己的力量。”
“我不會為你們打造兵器。”兵主拒絕道。
德納修斯聳肩:“你會的,老朋友。因為那些,都是你的回憶。”
......
瑟拉爾趴在車窗發呆,來雷文德斯快一周,前些天還好,後幾天,瑟拉爾發呆的頻率一天比天多。
車隊順著大路,緩緩向墮罪堡前進,一路上除了陰雨天氣比較多,倒也沒發生什麼特彆的事情。
“小姐又想心上人呢?”莓月在馬車外麵飛,她突然繞道車窗前,把發呆失神的瑟拉爾從相思中拉回來。
瑟拉爾俏臉先是一紅,而後佯裝生氣的說道:“彆瞎說,我想事呢。”
“這怎麼能是瞎說呢?我有事實依據的好麼?荒獵團發情的靈狐,也經常會發呆。”莓月調皮的調侃瑟拉爾說道。
瑟拉爾紅著臉,一把扯住莓月的翅膀。
“小屁孩子,你知道什麼是發情麼!”
莓月理直氣壯,縱是被拿住翅膀,依然不認慫:“怎麼不知道啦。不就是想交配了麼?有什麼大不了的。扭扭捏捏的,這都不好意思承認。”
瑟拉爾心緒有些亂,她失神之際,莓月趁機逃出瑟拉爾的魔爪,鑽到馬車,藏在寒夜夫人背後。
“夫人,小姐要打我。”
“母親,你彆攔著,這小屁孩沒大沒小的,我要教訓她。”瑟拉爾惱道。
寒夜夫人睜開眼睛,平視瑟拉爾。
“你真想他了?”
“偶爾。”瑟拉爾偏過頭去。
寒夜夫人輕歎一聲:“你可是具備永恒者潛質的靈種,不死不滅。他是凡人,你難道就圖一世歡愉?”
瑟拉爾語塞,被母親繞了進去。
“我沒想那麼多。”瑟拉爾說道。
寒夜夫人微笑:“既然不想,那就要了斷。你們不是一樣的生命,短暫歡愉,隻會帶來無儘痛苦。這會影響你的輪回,甚至會顛覆你的命運。”
瑟拉爾紅著臉,表情倔強:“可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