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茲,四樓烏姆裡奇辦公室門外,帕瓦蒂、哈利、羅恩和納威四個人呆立在那裡,四個人誰都不願意敲響那扇門,邁進那間辦公室。最終還是哈利敲了敲門,隻聽一個甜得發膩的聲音喊道:“進來。”
幾個人無奈地走了進去。現在這間辦公室令哈力渾身不適,所有的東西上都蓋著帶花邊的罩布和台布。還有幾個插滿乾花的花瓶,每個都單獨放在小墊子上。一麵牆上掛著一組裝飾性的盤子,每個盤子上都有一隻色彩鮮豔的大貓,各自脖子上戴著一個不同的蝴蝶結。這些東西太令人惡心了,第一次被關禁閉的納威簡直被嚇住了,隻顧呆呆地望著它們,後來烏姆裡奇教授又說話了,“晚上好。”
哈利很淡定,他已經習慣了烏姆裡奇這樣故弄玄虛,但是納威卻嚇得急忙回過頭來——他一開始沒有注意到她,因為她穿著一件火紅耀眼的印花長袍,顏色同她身後書桌上的桌布融在一起,簡直分不出來。
“晚上好,烏姆裡奇教授。”哈利率先問好,其他三個人這才恍然被驚醒的樣子學著哈利不自然地問好。
“好吧,坐下吧。”她說,指著四張垂著花邊的小桌子。她已經在每張桌子的旁邊放了一把直背椅,每張桌上都有一張空白的羊皮紙以及一支細細長長、筆尖特彆尖利的黑色羽毛筆,顯然是為他們準備的。
“我要你們寫:我不會再違反規定。”她語調輕柔地對已經坐下的他們說道。
“寫多少遍?”帕瓦蒂問道,心裡做好了累斷手的準備。
“哦,一直寫到這句話刻在你心裡。”烏姆裡奇嗲聲嗲氣地說,“開始寫吧。”
哈利低下頭,看不清表情,已經開始動筆。其他三個雖然有些莫名其妙——烏姆裡奇沒有給他們準備墨水,但是也開始動筆。
當他們的羽毛筆的筆尖落在紙上,不由得痛得倒吸一口冷氣,出現在羊皮紙上的字看上去是用鮮紅的墨水寫成的。與此同時,這行字出現在了他們右手的手背上,而且深深陷進了皮肉裡,像是用解剖刀刻上去的一樣——然而,就在他們眼睜睜地瞪著這些紅豔豔的傷口時,皮膚又愈合了,剛才有字的地方隻比以前稍微紅了一點,但摸上去很光滑。
帕瓦蒂猛地抬起頭去看烏姆裡奇。她正注視著她們,那張癩蛤蟆似的闊嘴咧成了一個微笑。
帕瓦蒂咬咬牙,低頭望著羊皮紙,再一次把筆尖落在上麵,那些字一次又一次地刻進她的皮膚,又一次次地愈合了,她的手背如同被烈火灼燒過一樣疼痛。
羅恩不停地甩手,仿佛那樣就能甩掉疼痛,但是他卻堅強地沒有哼出聲音,也沒有一句求饒。
和剛進來的時候相比,納威的神情倒是鎮定了許多,未知的懲罰才是最恐怖的。對於納威而言,這樣的皮肉痛遠遠比麵對斯內普教授要容易得多。
就這樣,他們一遍又一遍地把這行字寫在羊皮紙上。即使是頭腦不靈光的納威,也終於明白,他們用的不是墨水,而是自己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