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德拉科果斷否認。他本來想告訴艾倫自己害怕變成白鼬,但是當他抬起頭,看到了保護傘小隊中胖子那肆無忌憚打量他的好奇目光,心中更加堅定了要成功變身的決心,“我已經準備好了。”
“20世紀登記過的阿尼馬格斯加上我隻有八個人。”艾倫點了點頭,“如果成功,我會立刻親自帶你回英國,讓你成為第九人。”
德拉科聞言舒緩了緊張,想到即將獲得的榮譽,他麵露竊喜地點點頭:“那說話算數,我準備好了。”
艾倫有點好笑地感受到對方的情緒變化,他打開了窗戶,向外吹了一聲口哨,赫敏之前借給他的雷鳥科頓從屋頂上飛了下來,雖然年紀還小,但這頭雷鳥的個頭已經差不多近似一頭信天翁了,它的頭部親昵地觸碰了艾倫的臉頰,便展翅飛向了高空,它拍擊著三對有力的翅膀,扇動間烏雲來勢洶洶,轉瞬之間將晴朗的天空遮蔽得嚴嚴實實。一道閃電劃破長空,暴風驟雨突至,但由於天氣實在寒冷,在半空中就化作了沸沸揚揚的雪花,飄灑在天地間,將萬物都籠罩,化作了一片陰沉沉又白茫茫的世界。
德拉科連忙奔回了屋子,拉開了那個蒙特副校長的兒子曾經躲藏過的那個櫃子,在裡麵整齊地排列著許多個小盒子,德拉科的手摸向了有著他的標簽的那個盒子。
取出了屬於他的那個小藥瓶,德拉科發現了之前原本被放在裡麵的曼德拉草的葉子、唾液、頭發、整整七天沒見過陽光和被人碰觸過的露水、鬼臉天蛾的蛹裝得滿滿的灰色藥劑現在變成了一口量的紅色魔藥,這意味著魔藥的製作成功,他將藥瓶揣進兜裡,走向了後花園。
“行動起來,確保他變身不被任何人打擾。”狼媽打出了一個手勢,保護傘小隊的成員們神色一正,迅速四下裡分散行動開來。維克多的身影從客廳中瞬間消失了,長眼和胖子守了住大門,醫生的身影出現在了花園的圍牆上麵,而狼媽和四眼則分散到了房頂上,時刻警戒的同時關注著花園裡馬爾福的動靜,他們其實也非常想親眼目睹一次阿尼馬格斯的變形,這對他們之後自己變形時有好處。
艾倫透過居室的窗戶觀察著德拉科的情況,外麵的雪如此大、天氣如此寒冷,他不想弄濕頭發和衣服,等事情處理完他打算繼續窩在沙發上休息會。
德拉科用魔杖尖端指向了心臟,嘴裡念著:“阿馬多,阿尼莫,阿尼馬多,阿尼瑪格斯。”然後從衣兜裡掏出了剛剛取出來的小藥瓶,定了定神,將瓶中的紅色魔藥一飲而儘。
很快,德拉科就感受到了強烈的痛楚,這種痛楚讓他幾欲揉碎自己的胸口、在地上瘋狂地打滾。兩種激烈的心跳在他的胸口交錯,那混亂的節奏讓德拉科渾身顫抖著,他的臉色蒼白,嘴唇也被咬破了,鮮血從他的唇角留下,但處於痛苦中的德拉科為了維持純血的驕傲,所有的力量似乎都用來維護自己身為純血的尊嚴,反而沒有精力去擦拭嘴角的血跡。
在德拉科的腦海中出現了一隻白鼬,那模樣他刻骨銘心,正是當初他曾經被假穆迪變成的樣子,隨即又忍不住想到假穆迪被艾倫變成的那隻黑白相間的企鵝和它往韋斯萊嘴裡射進的那道屎,緊接著又想到了三年級時自己和韋斯萊在打人柳密道那發生的慘事……當手臂上出現白毛的時候,他就沒辦法再胡思亂想了,德拉科甚至顧不得身體的疼痛,拚命地在腦海中反抗,我不要變成白鼬,我不要變成白鼬……
純白色的小動物驀地變成了黑色,又不斷地變換著形體,德拉科最後化作了一隻黑白相間的動物,馬爾福在此刻反倒沒有了畏懼,它開心地放下心來,不是白鼬就好!於是他嘗試集中注意力加快進程。
他的身形漸漸地縮小,他似乎聽到了他的骨骼被擠壓的聲音,感受到衣服融入了他的皮膚的刺痛感,這種種不適讓他之前飛走的恐懼如潮水般紛紛湧來,他的思緒紛紛,雜亂非常。
終於,那種如同上刑一般的痛楚消失了,他動了動自己的手,一隻黑色的鋒利的爪子也隨著動了動,他左右扭頭打量著自己的身體。他成功了,但是德拉科心中那一點因為練舞成功而喜悅的火焰剛升起就被熄滅了,他發現周圍的保護傘小隊的成員們看到了自己的阿尼瑪格斯立刻散開,即使是室內的艾倫,條件反射下也不由得拉著他身旁的盧娜向後退了兩步,並且快速關上了窗戶。
然後德拉科從花園結了冰的水池裡看見了自己阿尼馬格斯的倒影——他變成了一隻臭鼬,會從尾巴下的臀部裡向敵人噴發惡臭液體的那種臭鼬,然後關於這種液體會導致被擊中者短時間失明、其強烈的臭味在約800米的範圍內都可以聞到的知識清晰地從德拉科腦海中浮現了出來。
哪怕德拉科變成的這隻黑白相間的臭鼬看起來還算可愛,它頭頂上的白毛和馬爾福人形狀態的分頭分布得方位一致。它眼睛瞪得大大的,和德拉科的金魚眼一模一樣,隻是此時它的眼神中滿是絕望和驚恐。
盧娜偏著身子疑惑地問了問艾倫:“他為什麼會在第一次變形阿尼馬格斯的時候去想打人柳密道呢?”
艾倫聞言聳了聳肩:“不知道,不過我想現在的它並不想直接成為20世紀登記過的阿尼馬格斯的第九人了,他會想等著其他人完成變形好陪著他一起去注冊,讓它那感覺比我還特殊的阿尼馬格斯不再這麼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