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麼能看到你這個樣子?”艾倫稍微讓自己後退幾步開始大笑。
拉文克勞看起來被氣壞了,她抬手撲向艾倫一副要和他拚命的架勢,兩人在糾纏片刻後拉文克勞不由得因為之前的脫力將全身的重量都靠了上去,艾倫整個人被她壓在了身下——而場麵顯然並不是聽上去那麼曖昧——女巫因為剛才的過度奔跑而開始乾嘔了。
艾倫輕拍著對方的背讓女巫稍微緩過氣,拉文克勞看著身下的艾倫還在看著她在笑,打鬨間之前的惆悵和沉重仿佛都被拋到了腦後,兩個人的視線膠著在一起,漸漸地,彼此眼中的笑意消失了,他們就這樣互相麵色平靜地注視著對方的臉,仿佛這才是第一次認識對方一樣。
惆悵如濃霧般漸漸將兩人糾纏、包裹……拉文克勞完全趴了下來將自己額頭輕輕抵住了艾倫的額頭……
良久,拉文克勞用魔杖輕輕一勾,將散落在一旁的長袍召了回來,雙手拎起,輕輕一揮,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將緊貼著背部的汗濕長發從衣服中撈起,飛揚的卷曲長發散落在身後,劃出了優雅的弧度。
她再度靠回在艾倫的身上,從腰間恒定了無痕伸縮咒的口袋中取出藥膏再次幫傷勢加重的艾倫上了藥,男巫的手則輕輕撫摸著拉文克勞的卷發,他們身畔的黑湖水蕩漾著清波,做完治療工作的拉文克勞讓自己往下邊挪了挪讓好自己的頭趴在艾倫的胸膛上。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依偎著,艾倫自從回到了這個時代,他就一直在想為什麼盧娜要留給自己那麼多時間,臉上的傷早好了,該教給拉文克勞的東西她利用血誓中的記憶和自己抽出的記憶也都讓拉文克勞保存起來了,但是為什麼還要留下這麼長的時間呢?這其中說蘊含的暗示其實艾倫心中對剛才發生的事早已有了準備,但他不知道對方是否也收到過提示……
不過,艾倫的心中其實對另外一件現在尚未發生的事情憂心忡忡,特彆在剛才發生的事情之後——那就是拉文克勞的學院幽靈格雷女士,也就是海蓮娜?拉文克勞,那個用了母親的姓氏沒使用父親的姑娘。
艾倫將懷裡的拉文克勞摟得更緊了一些,他的內心滿是擔憂和愧疚以及無可奈何,自己和拉文克勞會有一個女兒,但是自己非但不能陪伴她的母親,親眼看著她出生,反而知道她將會麵對的命運,他甚至有些猶豫能不能把這事告訴對方,因為一旦發生了什麼變故,未來就可能發生重大改變讓很多人變成從未存在過,而艾倫甚至並不知道他現在糾結是否對盧娜來說是已經發生過的事,他要麵對這麼多無論怎麼選都會有人遭到不幸的選擇——這讓他壓抑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艾倫想起記憶中那個女幽靈,也就是他的女兒顯然比自己更早知道彼此的關係,但卻沒辦法相認,對方隻能在學校的時候會偷偷觀察自己,甚至在一次雙胞胎的惡作劇中提醒過自己——而每次假期自己卻對對方那種不能表達的告彆熟視無睹,明明注意到過異常卻沒有在意……
拉文克勞察覺到了艾倫的異樣,她抬起頭讓自己的下巴枕在對方的胸口,“你在憂心什麼?”
或許是因為對方的詢問,或許是對現在還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女兒的愧疚,這些帶給了艾倫一些勇氣,他決定試著試探一下對方是否知情:“羅伊納,你知道海蓮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