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倫並沒有說什麼,隻是跟在拉文克勞身邊,默默地握緊了女巫蒼白而修長的手指想為她帶來溫暖,兩個巫師現在並肩走到那池血紅色、靜止不動的水邊。
“主——主人,饒了我……太疼了。”一個還勉強看得出五官的肉塊用看上去像是主動脈演化出的畸形觸手揮舞著,企圖引起拉文克勞的注意,並一邊用口齒不清的聲音哀求道。
“當初被你審判的那些無辜的麻瓜女人也這麼哀求過你。”拉文克勞低下腦袋偏偏頭,用頗為無辜的語氣對這團肉塊說道,然後見對方顫抖著自己的身軀卻不敢再多說,拉文克勞也似乎失去對它們的興趣,轉頭看向艾倫,“這都是一些誣陷過倒黴麻瓜是女巫,或者是迫害過一些剛展露出魔力暴動卻沒有能力自保的小巫師的家夥,雖然我自己對他們的身份其實毫無興趣,不過顯然對象選擇太過隨意的話,萬一讓赫爾加知道了,她會傷心的——就讓這些罪人發揮出最後的價值吧。”
拉文克勞稍微躬身,伸出了自己手碰觸那靜止的血池水。池子周圍的怪物們能發出聲音的都開始害怕地驚呼,不能的也本能地在不斷顫抖——因為他們看過更多的同伴跌進這血紅色的水中,隨後立刻枯萎起皺化為殘渣沉入了血池底部。
拉文克勞自己一點也不受影響,她隻是喃喃地念著咒語,緩緩地抽出手,她此時更加蒼白了,似乎如同石膏顏色一般,女巫略帶得意的低語道:“看。”
艾倫定睛看去,這正是當初在一年級和拉文克勞的殘念碰麵時,對方交給他製作魔法石的三種魔石中那塊流動著紅色的魔石——隻是還沒有血紅到他記憶中的顏色。
“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用常規方法為這材料積累那樣多的生命力,因此,我隻能透支這些麻瓜罪人的生命。但是看來他們沒辦法在短時間內承受這種力量,所以沒辦法維持自己的原本人形坍塌成了肉塊,不過這樣下來,它們所蘊含的生命力比直接讓它們用人形狀態進入更好。”拉文克勞就像在和艾倫探究普通的魔法試驗一樣說道。
對很多事情持中立態度的艾倫到沒覺得這麼做有什麼不妥,畢竟他自己以前也利用過連環殺人犯做過一些試驗,這也讓艾倫想到了那位現在還沒出生的法國煉金術士尼可?勒梅:“根據他的那些事跡記載以及和鄧布利多是好友這點判斷,他應該不會用拉文克勞的這種方法……那麼他是……利用了死了大概二千五百萬人到五千萬人之間的黑死病爆發時期收集的?時間上倒正好也對的上……巴黎真是個好地方,不知道魔法石用不用‘充能’,需要的話,尼可?勒梅也有運氣在十八世紀巴黎瘟疫和天花爆發時期補充……光巴黎地下墓穴裡就埋葬了六百萬人……”
拉文克勞顯然對鼠疫的威力有些驚訝:“這麼厲害的麻瓜疫病?那你剛腦中想的那個尼可?勒梅運氣還真好,不用像我們一樣需要弄臟手……我這隻是利用空隙幫你完成了一個半成品,剩下的部分你在最後一次時間轉換中獨自收集完成。”
“你提前知道我下次得做什麼了?”艾倫抓住了對方話中的要點。
“魔法石不過是像贈品一樣的東西,不順帶做出來就浪費了。”拉文克勞點點頭:“你對死亡聖器很了解吧?”